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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術俱樂部那狹小且滿是馬廄特有“芬芳”氣息的辦公室裏,我像根木頭樁子似的戳在那兒,聽着老闆唾沫橫飛地訓斥,那架勢,彷彿我是他上輩子的冤家對頭。“你瞅瞅你,整天耷拉着個臉,跟誰欠了你八百萬似的,客人見了都得被你這喪氣樣嚇跑,一點服務精神都沒有!我當初肯定是被門夾了腦袋,才把你這麼個‘大神’請進來,幹啥啥不行,闖禍第一名,你簡直就是俱樂部的‘超級掃把星’!”
我臉上卻似波瀾不驚的深潭,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實則,我的心早已掙脫這壓抑的空間,向着記憶中那個熱血沸騰、寫滿榮耀的戰場飛馳而去。
“李鐵錚,還以爲自己是當年風光無限的騎兵英雄呢?別做夢了!在這兒,你就是個給馬鏟屎的馬伕!”老闆這一嗓子,差點把屋頂給掀了,那根氣得直哆嗦的手指頭,差點就戳到我鼻子尖上。我緊緊攥起的拳頭,剋制不住地微微顫慄,可牙關緊咬,始終保持着沉默。內心被屈辱的火焰灼燒着,但我清楚,爲了那碎銀幾兩,爲了能在這城市的角落裏勉強生存,我只能嚥下這口苦水。
好不容易熬過這頓罵,我拖着兩條像灌了鉛的腿回到宿舍。一進屋,就像灘爛泥似的癱倒在那張吱呀作響的破牀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老闆那些傷人的話在腦袋裏跟復讀機似的一遍遍迴響。過了會兒,我掙扎着坐起來,抓起遊戲手柄,想在遊戲世界裏找點安慰。結果在《槍火重生》的噴火關卡被虐得死去活來,技術菜得摳腳,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就像遊戲在嘲笑我是個菜鳥。我一怒之下,把遊戲手柄扔出老遠。
這時,我瞧見室友林翰宇貓在角落裏,跟個書呆子似的盯着一本書看,我隨口問了句:“看啥呢?”他眼皮都不抬,回我:“小說《鐵馬乾坤錄》。”
我接着問:“誰寫的?”
他翻了下書皮說:“不知道,好像是個叫劉老太醫的,沒聽說過。”
我撇撇嘴,一臉不屑:“肯定又是那種爛大街的修仙小說。”他立馬跟我較上勁了:“不是,是武俠小說。”我嗤笑一聲:“武俠?這都啥年代了,武俠小說早過時了,誰還看啊?”他白了我一眼,特執着地說:“這本不一樣,沒那些腦殘劇情,也不搞修仙玄幻那一套,主角也不是一路開着無敵掛橫衝直撞。構思超棒,你不懂。”我還是堅持己見:“沒那些流行元素,肯定沒人稀罕。”他哼了一聲,“你就知道打遊戲和打籃球,懂個啥小說。”說完,就不理我了,繼續埋頭看書。
有一天,我閒來無事,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林翰宇那本《鐵馬乾坤錄》的書皮上,只見上面印着一位身着一身白紗的女子,她身姿婀娜,騎着一匹棕色駿馬,微風拂動她的髮絲與衣袂,畫面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我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拿起書隨意從中間翻開一頁。起初只是抱着打發時間的心態,可沒想到,這一翻竟如同打開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門,書中那跌宕起伏、扣人心絃的情節像磁石一般牢牢地吸引着我。我一頁接着一頁地讀下去,不知不覺間,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我與這本書。
突然,毫無徵兆地,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力從書中湧出,瞬間將我整個人籠罩。我驚恐地掙扎,卻發現根本無力抗拒,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我被徹底吸入了書中那神祕莫測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