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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秀蘭一邊挑線一邊說：“比種田地舒服。”
“就快織好一條了。周燃說，只要你們願意織，他就可以賣出去。”
“織，有錢收當然要織。”姚秀蘭語氣堅定地說，“掙點錢補貼家用，給你小姨湊路費。”
丁惠寧攬着她的胳膊說：“別織了，早點睡覺，明天上課不要打瞌睡。”
姚秀蘭聽勸，把線壓緊實，從凳子上起來，解下圍裙甩了甩：“我明天帶風油精和清涼油去，打瞌睡我就塗。”
丁惠寧笑她：“你也不怕燻着別人。”
姚秀蘭笑：“不怕，別人聞着味就清醒了。”
丁惠寧洗完澡躺到牀上，想睡覺卻睡不着，腦子裏想着回來路上週燃跟她說的話。她把目光放到檯曆上，最近連值夜班，她三天沒回家，檯曆上倒數數字還是前幾天留下的。
數字已經由四位數變成三位數。她拿起筆，添上新的數字，隨後看着那個數字沉思。
不說周燃給予的幫助。就算眼下自己拿得出違約金，她又還要離開嗎？好像離開的念頭已經淡了一些。緣由在哪，她並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