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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是好像掐了他兩下,是好像拖拽着他往門上撞了一下,是好像有一瞬是準備要殺了他,因爲他太氣人了,講話來難聽了,表情太兇惡了,嘴臉太難看了,可萬萬沒想到他會真的被自己殺死啊,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輕輕容易被自己控制然後勒死……
對了,是勒死的,真是剛剛自己把他勒死的,哦對——拽着他的領帶把他拖到廚房門口這裏來,然後他有手腳並用的拼命掙扎反抗嗎?李某記不清啊,但是不對吧,他有這麼容易死嗎?他有這麼不經摧殘折磨這麼易如反掌就死了嗎,那是一條人命啊,怎麼會就這麼拽了一下就說死就死了呢。
不對不對,肯定還有其他原因,他肯定還有其他死因的,他肯定早在這之前已經不想活了,剛剛那只是順勢然後放棄生的希望而已,對啊,說不定他早就想死了呢,說不定他欠了錢還不上?說不定他生了什麼病沒辦法治?還是他遇到了什麼事過不去的坎?怎麼可能單單這一個稀鬆平常的勒拽他就翹了辮子。
是這樣了,是這樣的,肯定不是我的原因,肯定不是我殺的,我肯定不會是兇手的,跟我沒有關係,不能賴我,不能抓我!
李某徹底混亂,也徹底清醒了。
周圍全是冰冷機械的,按班就部的麻木聲音,拍照,談話,尋找更有力更完整的佐證,對他們而言死者是誰與他們毫不相干,兇手是誰更是跟他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他們的工作而已,流程罷了,誰又不是工具人呢。
沒有沒有,肯定不是我殺的,你看這眼皮底下誰不是麻木冷漠的人呢,他們跟我又有什麼差別,說不定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他們同樣或主動或被動殺了人成了兇手,說不定這現場的所有人全是兇手,誰規定直接接觸纔是犯罪,哪有一個人是真正清白乾淨的,大家都相安無事,憑什麼只有我被推出來審判示衆。
可轉過身,旁邊又全是溫暖和煦的場景,小花女士還在旁邊幫他解釋,門外也有人在幫着澄清他平時是個怎麼開朗大方的人,好像大家都在竭力幫忙,於是就他自己也確定自己沒有殺人這件事了。他怎麼會殺人呢,他一定是被冤枉的,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陷害他,他沒有的。他向來膽小怕事,尤其過了三十之後,連口嗨都已經很少了,要說起來不怕笑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他更知道夾着尾巴做人是什麼意思和行爲了。
我肯定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