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海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萬蜀月聽了,只得訕訕地說:“那是,那是,幹哪一行都不容易的!”然後打聲招呼走了。邊走邊嘀咕着:真是站着說話腰桿不疼,機車上也不好乾,你怎麼不勸女兒別幹了呢?
聽見萬蜀月走了,劉蘭蘭拉開門走到自來水跟前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立即傳過來,蘭蘭媽又心疼起來:“蘭蘭,媽不知跟你說過多少回了,有了這事不能用冷水的,你就是不聽,讓媽咋說你呢!”
劉蘭蘭洗完了手,拿起毛巾擦了一把,很輕鬆地衝着母親一笑,正準備將毛巾放在洗臉架上,黃青英急急忙忙地跑到過來,還沒進門就大聲喊起來:“蘭蘭,蘭蘭,你快到我們地裏去看看唦,鄒阿根和鍾海濤吵起來了唦,他不叫你們的機車中耕了唦,鍾海濤鏟了他地裏好多棉苗哩!”
劉蘭蘭聽了,嚇得一大跳,機車中耕作業最怕鏟棉苗了。無論是誰,鏟了棉苗都是要進行處罰的,情況嚴重的甚至開除機務隊伍。農場的制度也是這樣制定的。農場流行這樣一句話,叫“有錢買種無錢買苗”。鏟了棉苗,就意味着棉花產量要降低。因此,她把毛巾往臉盆架上一扔,連毛巾掉在地上也顧不上了,蹬上自行車就往地裏趕。
還沒走到503地邊,劉蘭蘭就遠遠地看見這個地號的承包人圍在一起。鄒阿根的大吼大叫聲已經傳過來:“阿拉一家全指望這30畝地的棉花收入過生活,儂把棉苗鏟了嘎希多,讓阿拉到儂家卡碗(喫飯)去。不行,阿拉要找頭說清爽!”
鄒阿根一着急,說起了上海話,他所說的“頭”就是單位的領導。
“找吧,去找吧,我認罰了還不行嗎?瞧你這副德性。”顯然,鍾海濤的火氣也很大。因爲生活在農場的上海知青比較多,土生土長的農場許多青年人不僅能夠聽懂上海話,有的還能夠說上幾句。
“抄你娘個騷B,小癟三,儂鏟了阿拉棉苗,儂還有理了?”
鍾海濤一聽鄒阿根說話不乾淨,更是怒氣衝衝地跑到他面前,把衣袖捲了卷,大聲地質問:“你罵誰?你敢再罵一句給我聽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