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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節的這天晚上,大夥兒早早回家過節了。多爾坤回到一分場駐地做好了飯後,左等右盼也不見姐姐回來喫晚飯。直到夜裏十二點多時,卡里莫依纔回到一分場。多爾坤直呼上當了。第二天早晨五點鐘,多爾坤顧不上喫早飯就下地去了,他要將昨天的“損失”補回來。
就這樣,在短短半個月裏,卡里莫依和多爾坤姐弟倆一個拾花一千六百多公斤,一個拾花一千五百多公斤,分別居維吾爾族青年拾花一二名,兩人雙雙被一分場授予“拾花能手”稱號。當晚,鍾海濤把維、漢兩個民族的青年組織起來,進行聯歡活動。大家歡快地跳起舞蹈,共同慶賀卡里莫依和多爾坤取得拾花好成績。
塔里木盆地的秋天更有欣欣向榮的景象。碩果累累的秋色裏透着豐收的喜悅;金葉滿樹的景色中更加宜人的爽氣;瓜果飄香的果園更富有燦爛絢麗的色彩:碩大的蘋果掛滿了枝頭,甜甜的笑容把臉都漲紅了。紅棗更是樂得開了花,以致於撐破了衣裳,露出了白白的肚皮。石榴也是笑得合不攏嘴,露出一排排整齊晶瑩的牙齒來。
如果說一個單位就是一個小社會,在三秋拾花時期,棉花場就是一個小社會的大舞臺,形形色色的人盡情地在這個舞臺上淋漓盡致地表演着。拉家常的,打情罵俏的,說下流話的,吹大牛說大話的,高聲大語傳播外面小道消息的……把平時十分寂靜的花場喧囂着既沸沸揚揚又熱熱鬧鬧。
深秋季節,因爲清晨露水大,再加上爲了防雨,五一農場要求每個棉花承包人員必須用純白色棉布作爲蓋棉花的蓋布。一分場貧困職工梁開忠因爲家庭貧困,就向鍾海濤提出用塑料薄膜代替白棉布,鍾海濤連忙搖頭拒絕:“老梁叔,場裏再三要求我們用白棉布兜、白棉布袋裝棉花,連拾花的帽子都是用純白色棉布做的,就是爲了防止雜質和纖維混進棉花裏。按照場裏的規定,塑料布、塑料薄膜都屬於纖維品,連棉花地裏都不能帶進去,更不要說帶進棉花場了,所以絕對不能用來當作蓋花布的。老梁叔,不是我爲難你,這幾年全場每個分場都是這樣做的。”
與梁開忠相鄰的女職工伍成霞高聲大語起來:“老梁,我前面就跟你說不行的,你還不相信我說的話,這下鍾副場長說了,你總該相信了吧?”
“我,我哪裏有錢買白棉布呢?一塊大白棉布要好幾十塊錢呢!”梁開忠不僅說話的聲音很低,而且爲難的情緒帶在臉上。
旁邊一個職工接過伍成霞的話說起來:“伍成霞,你姐夫在五一農場機關上班,你老公在機務上工作,這幾年,你包地一直拿着超產獎,老梁怎麼能跟你比呢?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
伍成霞也針鋒相對起來:“張超梁,你跟我說說在機關上班怎麼了?在機務上上班又怎麼了?我不也在包地嗎?又沒沾他們的光。再說了,我跟老梁說話,你多啥子嘴嘛!”
鍾海濤看了看梁開忠那爲難的臉色,知道他們家庭確實很困難,他老婆林鳳平身體也不好,經常住院;大女兒小時候得小兒患麻痹症,走路得拄着柺杖;還有兩個孩子在上學,學費還是季阿龍找到場工會給補助的,所以也不好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