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果凍：陪伴與離別的成長記憶，以及從中領悟的人生道理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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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我對果凍的管理變得嚴格起來。一是全程監護孩子和果凍的互動，二是有意識地訓練果凍，不讓它隨意跟人打鬧。因爲小動物的天性就是在玩耍時會用爪子撓人、用嘴咬人，如果不加以制止和限制，一旦養成習慣，等它長大後對人的傷害就會很大。所以那時候，我會時不時地判斷果凍的行爲是否危險，如果危險我就會動手打它。在它體型還小的時候，在沙發上一隻手就能把它翻個身，沙發很軟，不會對它造成傷害。等它再大一點，我嘗試用手打它的頭或屁股。有一次晚上，兒子和我在一個屋睡，兒子因爲喜歡寵物，不安心入睡，趴在牀上和地板上的果凍玩耍。這時果凍由於習性猛的一下朝我兒子的臉撲過去，差一點就勾到他的臉，這是我第一次對果凍真的發火，狠狠朝它打了好幾下。果凍長大了一些，有了一定的反抗能力，在發出嘶吼叫聲的同時，用嘴和爪子對我進行了簡單的反擊。我的手上出現了傷口，不過不是它撓的，而是我打在暖氣上造成的。萬物皆有靈性，那次打了果凍之後，它能感覺到我是真的生氣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晚上，果凍在關燈之後再也沒有進入我睡覺的屋子，只是蹲在門口看着我，它生怕再進屋會遭到我的打罵。當然，我不是虐待寵物的人，只是出於自我保護。後來我多次嘗試讓果凍進屋，它才慢慢適應，又回到了從前的狀態。可動物畢竟是動物，有時候還是會無意地做出傷人的行爲和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很多天晚上果凍都獨自在臥室之外的房間活動。因爲我們睡覺的時候會把臥室門關上，如果不關，它會隨意走動，趁我們睡着的時候還會爬到牀上。後來我們索性就關着門睡，即使關着門也能聽到果凍大半夜在客廳裏來回跑的聲音，它跑動時爪子伸出來，就像有人用指甲撓地板一樣，養過貓的人對這種聲音應該不陌生。

在養貓之前，我們家最多養過 6 只鳥。每天太陽一出來，鳥兒們就開始叫，通常是凌晨四五點鐘，那時候我們的睡眠備受折磨，所以後來不得不把鳥都放了。養貓之後，幾乎每天后半夜兩三點鐘我都會醒一次，因爲果凍在那個時間會起來活動，看來“夜貓子”這個詞是有根據的，它畢竟是晚上活動旺盛的動物。在我們家養果凍這段時間，它一共生過兩次病，都是尿閉，通俗來講就是貓得的一種結石。做完簡單的碎石手術後，果凍不能像正常那樣隨意走動，因爲它的排尿孔連着導管，需要時時刻刻排尿。爲此我們買了一個貓籠子，下面鋪上隔尿墊。果凍的籠子生活就此開始了。由於它半夜影響我們睡眠，我們只好把它關進籠子裏，放到陽臺，再把陽臺門關上，這樣我們才能睡個完整的覺。那段時間每天早上起來，必不可少的是要先清理果凍的籠子，把果凍放出來後，用溼巾清理它的大便，扔掉尿透的隔尿墊再鋪上一張新的，同時還要把隔尿墊下面的板子擦乾淨，去除異味。也就是說，果凍能自由活動的時間是在我們上班之後和入睡之前，那時候也是沒辦法，爲了保證我們的睡眠只能委屈它了。而且這兩次在做碎石手術的時候，寵物醫院的人多次建議我們給果凍做絕育，說做絕育之後這種疾病的發病率會大大降低。家人都同意，唯獨我不同意，因爲果凍是隻小公貓，它雖然成年了，但始終沒有談過女朋友，更沒有跟小母貓生過孩子。我是從感同身受的角度決定不同意給它做絕育的，爲了保證它身體的完整性，我們不得不買了一個貓別墅，讓它一天絕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那裏。因爲果凍成年了，處在長期的發情狀態，會在屋子裏我們不知道的角落，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噴尿做標記，那味道別提有多難聞了。前幾天在收拾家裏衛生的時候，還在地板上聞到了果凍的尿味，雖然這股尿味遲早會揮發，但架不住它天天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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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果凍的前幾個月裏，有一天下班，兒子放學被爸爸接回我們的新房子。我發現兒子抱了一隻寵物貓回來，後來上網搜索才知道那是一隻虎斑貓。這隻貓明顯比果凍要壯要大，但它不是野貓，一到家就對我們撒嬌、賣萌，熱情程度甚至超過了果凍。這隻貓是在我們小區裏流浪了一個多月的，爸爸把隨身的零食給了它，它才默默同意被兒子抱回家。爲了和果凍的名字匹配，我們給它起名叫布丁。這是果凍第一次見到自己之外的同類，嚴格來說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商場的那個商店裏。由於貓的領地意識，果凍第一次對這隻外來的貓露出了呲牙、兇巴巴的表情和動作。但是布丁由於自身的生存能力和身體條件，對果凍的這種行爲絲毫沒有懼怕，而且在到家沒幾天之後就對果凍產生了攻擊，果凍明顯略遜一籌。我們買的那個貓別墅最頂端是果凍的窩，可是布丁來了以後，果凍被擠到了最底層貓砂盆的旁邊，忍受着貓尿和貓糞的味道。雖然這隻後來的貓對我們比較友好和客氣，但是它欺負果凍的行爲讓我難以忍受。而且在給它剪指甲的時候，它不像果凍那麼聽話，需要我和老婆兩個人一起配合才能完成，一個人摁住它，一個人儘快把指甲剪完。我們通過發朋友圈和在物業羣裏尋找它的主人，但都沒有結果，只好暫且把布丁養在家裏。只是我們不知道它是否打過疫苗，對安全問題心存顧忌。再加上它欺負果凍，我始終看不慣。有一次它鑽到了櫥櫃下面，我怕它把櫥櫃下面的髒東西帶出來，於是想上前去抓它的尾巴，可沒等我碰到它，這隻貓就對我露出了攻擊的行爲，於是我比打果凍還狠地打了它幾下，這一下把它打怕了，鑽到了暖氣下面的一個空隙裏，半天都不出來。後來我用貓條把它引了出來，它剛一露頭，我就抓到了它後背脖子上面的地方，布丁這時瘋狂地想掙脫我，它的爪子已經撓到我的手了。爲了不被撓傷，我狠狠將它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可能是把它的頭摔蒙了，它在地板上打了兩個滾兒。當時我的心情既憤怒又恐懼，我想如果真的把它摔死了，還不如把它扔出去讓它繼續流浪，就算是死也不要因爲我而死。還好它體格比較健壯，沒有被我摔傷，只是從那之後它再也不跟我們表現得那麼親近了，經常自己待在貓別墅裏，不再踏出大門一步。

我們早就有了把布丁送走的想法，一是它跟我們不熟，二是它經常欺負果凍，即使被我打了之後還敢欺負果凍，畢竟它聽不懂我們說話，如果它能聽懂，我一定會告訴它不許欺負果凍。三是布丁的到來讓我們花在寵物身上的錢瞬間翻了一番，貓糧要買兩份，貓砂要買兩份，如果時間久了，定期給寵物打疫苗的錢也要花兩份。光果凍兩次尿閉就花掉了 2000 多，這還不算平時買貓糧和貓砂的錢。基於以上三點，我們開始尋找布丁的新去處，一是給它找個好人家，二是讓它回到流浪貓的身份。我曾經試過把它扔在走廊裏，留個門縫觀察它的選擇，可它像個可憐的孩子一樣，還是回到了我們家，所以第二個想法就徹底打消了。還好樓下新搬來的小兩口，女方家是農村的，在農村有一些朋友，我們通過她把布丁帶到了她農村朋友的家。在農村，布丁比在城市裏自由得多，也安全得多，室內室外都可以自由出入，而且憑它的體格，我相信布丁不會被欺負。

在布丁被送走之後，不光我們，就連果凍都顯得非常開心，彷彿少了一個競爭者。在這之前我們嘗試過讓果凍和布丁和平相處，但沒有成功，所以最後才決定把布丁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