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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是不是您和我爸都不喜歡我,我做什麼你們都不誇獎我,我做什麼你們都說我(做得不好)!我這當哥哥的怎麼就不如仲平了?!”
謝桂華和稀泥打圓場道,“伯平,甭瞎想!都是爹媽生養出來的,都一樣是從媽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能有什麼兩樣?!”
“可我爸他就是看不上我!”伯平哽咽委屈地爭辯道。
伯平與仲平之間除非必要或必須是幾乎沒話的,兩人非要和對方說話不可的時候便會能有多簡短就有多簡短,能免去稱呼就免去稱呼,如果非要加上稱呼則兄呼弟曰“陳仲平,媽叫你去打醬油!”而不會稱呼其爲“仲平”或“二弟”什麼的;反之,如果弟有話非對兄說不可,也便呼之曰“陳伯平,爸叫你買茶葉去!”而不會呼其爲“伯平”或“大哥”之類,這讓謝新這個“外人”很是詫異,心想自己父輩兄弟姐妹見面都是大哥長三哥短的極親熱的稱呼寒暄,就差拉手或擁抱了,即便兄不呼弟爲“弟”也要將姓省去而熱熱乎乎地稱其“名”,比如自己的父親的謝明坤總稱呼其大弟弟爲“明仁”。有一次謝新驚異地問二表哥陳仲平道“二哥,你怎麼管大哥叫‘’陳仲平?怎麼不叫他‘大哥’呢?!這是不是有點太沒禮貌了?!”仲平鼻中略哼了一聲道,“什麼叫‘沒禮貌’?他不是叫‘陳伯平’嗎?陳伯平不是他的名字嗎?”雖然如此,這兩人卻從來沒有爭吵過也沒有紅過臉。
他們的爺爺在世的時候,爺爺一個人住東屋,而伯平兄弟和父母住西屋,這兄弟倆相挨着睡在炕腳兒(炕尾)。他們家的炕沿兒與別人家的不同,別人家的都是磚砌水泥抹就的,而他們家的炕沿兒卻是一根碩大的竹子從中間一劈兩瓣之後刷上清漆做成的,夏日有絲絲涼意,冬日卻又有一股暖意。爺爺過世之後,老三春生還只有五六歲便隨父母住在了東屋,而伯平與仲平哥倆就被父母安排住在了西屋,老大伯平喜熱就搶先佔領了炕頭兒,老二仲平就在伯平旁邊一尺遠處睡下,因爲再離得遠些,就沒有了“炕被”作的褥子而只能睡在冰涼板硬的炕蓆上了。農村的孩子整日價幹體力活兒或是到處野跑瘋玩,等到粘了炕蓆就很快睡着了,根本沒有心思琢磨我嫌你還是你嫌我或是其它雞吵鵝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