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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謝明月習慣支使人的性格還在,不過不再是命令而是商量的語氣因此溫婉了許多,連小姑子果歡都說,“嫂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了!”婆婆顏如花似乎也逐漸熟悉並適應了明月的性格因而也就逐漸接納了兒媳婦,至少是不再糾結反感了,因此明月的言語在她聽來也變得悅耳了甚至是動聽了,明月有是身孕後,全家人的心裏都發生了變化。顏如花開始變着花樣兒做好喫的,“身懷有孕,就得一張嘴喫兩個人的飯,還得喫好了,總不能餓着我孫子!”閨女果歡在旁邊笑道,“媽,您怎麼就知道是男孩,沒準兒是個女孩呢。”
“果歡,快別瞎說!你嫂子肯定得給你生個大侄子,到時候,你就抱着他美去吧!”顏如花樂滋滋地對女兒果歡說道。
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果如海笑言道,“男孩、女孩都好,母子平安健健康康地比啥都強!”果歡笑着對父親說道,“爸,您又說‘啥’了!這是哪裏?是BJ,又不是西北,別總‘啥啥’的,讓人笑話!”果如海笑回道,“你提醒的是,不過說‘啥’字習慣了,總是在不注意的時候溜出來!”
明月心情舒暢食慾極佳,即使是棒子餑餑嚼在嘴裏都能喫出甜味兒來,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原先喫東西星星點點即可,現在怎麼會這樣兒?看來這懷孕跟不懷孕一張嘴喫飯跟一張嘴兩個人喫飯就是不一樣!明月這樣想着竟自樂了起來。但她有些擔心,許多婦女在孕期喫的多養的胖,等生完孩子還是那副體型,完全變了一個人,那可怎麼好?果鶴鳴安慰她說,“你先別有那麼多顧慮,現在是生養孩子要緊,如果你不好好喫飯好好保養,到時候(嬰兒)營養不足又瘦又小,着急的不光是你,全家人不得跟着着急?現在你好好喫飯好好保養,肯定要胖一些,等生過孩子,你一下地幹活兒不就又瘦下來了?”明月想想確是這麼個理兒,於是就由着性兒撒歡兒似的喫開了,本來不足百斤的體重,等到兒子果春來降生的之前,竟增至百五十斤,簡直如同氣兒吹的一般快速增長,而春來出生時也達到了六斤二兩,算是個足月的大嬰兒了!而之後明月確也如果鶴鳴所說瘦了一些,但增肥容易減肥難,增肥如滾石下山其勢如破竹,減肥如體弱者爬山兀自望山興嘆,須知母親爲孩子着想那是打從孃胎裏就開始了的。
果鶴鳴打小就不是一個內向的孩子,他從小就濃眉大眼招人喜愛,和村裏的孩子在運河裏洗澡戲水他差不多從來都是第一個跳入澄清的水中,上樹掏鳥蛋那更是家常便飯,直到有一次他們從柳樹的一處鳥窩中掏出一隻生着粉紅色嫩肉的剛孵化出來的幼鳥,之後幾個淘氣包兒躲在樹下,好奇而快樂地等着看鳥爹鳥媽回來後見自己的孩子不見了着急地撲啦着翅膀瘋了一樣地上下飛動地尋找着它們的孩子,這時果鶴鳴驚呆了,他捧起有鳥輕輕放進衣服口袋裏,然後重新爬上樹巔將氣重又送回鳥窩。那之後果鶴鳴再也沒有掏過鳥窩。
孩童時期最讓果鶴鳴難忘的就是隨同父母去蘭州生活,皮鞋廠裏充溢着皮革的特有的香味兒,那該是一種久遠的來自記憶深處的味道,說不清是什麼原因,這樣的味道令他心中充滿了喜悅。那座城市中差不多全是土黃的顏色,就連街上過往的人的服裝也大多是土黃色的。街頭巷尾有着大大小小的牛肉麪館,裏面飄出的洋溢在街頭的是那種牛肉麪與辣椒油相混相合的香味。父親果如海是廠裏的技術員,廠長和工人們都尊重這個來自BJ的說着普通話的技術員,他們業餘時間喜歡喝酒,果如海常被邀請參加,但他中途常常退席,工人們拉不斷扯不斷的猜拳叫喊在他們是一種宣泄而在果如海簡直就是受罪,他喝酒喜歡淺斟慢酌輕言細語地聊天,工人們的這種粗獷的西北人喝酒的方式他實在難以接受。果鶴鳴就只是覺得好奇,他常去觀摩後來也就明白了所謂的猜拳是什麼道理。
童年時期的回憶總是美好的,對於果鶴鳴來說尤其如此。父親果如海工資本就不低,再加上一筆“支援三線建設”的特殊補貼,所以在蘭州皮鞋廠的衆多的幹部工人裏,他的工資水平是最高的,甚至高出了當時廠長的工資。因爲有了這樣的經濟基礎,花錢本來就大手大腳的媽媽顏如花就更是如魚得水,給自己花錢捨得,給兒子(那時還沒有女兒果歡)果鶴鳴花錢也不算計,她總這樣說,“錢是人爭的,人掙錢爲什麼,不就是爲了‘花’嘛!有錢攢着藏着掖着捂着蓋着,我可不那樣兒!”喫牛肉麪的時候,她總要給兒子要一碗加肉的,有時候看兒子喫的不過癮,還要再加一份肉或是一個剝了皮的煮雞蛋,西北的回民師傅做的醬牛肉,肉的顏色淺不像BJ的醬牛肉的顏色那麼重,但喫到口裏卻又香又有嚼頭兒,把個果鶴鳴的小臉上浸出了汗珠。或許是因爲有這段成長髮育期的及時充分的營養補充,所以果鶴鳴纔有着比那些面露菜色的同齡孩子強壯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