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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現在的內史晁錯,本身就有着深厚的儒學造詣,什麼《詩經》《洪範》那是張口即來。
張湯雖然現在還比不上晁錯那樣博學,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的長處在於統御和管理,而不是具體的實施,特別是商業上的事情,他可以說一竅不通。
“賢弟能有今日,愚兄也是欣喜的……”田甲卻並未直接答應或者拒絕,而是倒了一杯酒,自顧自的喝起來:“只是,愚兄不知,賢弟何時娶我家細君?”
張湯一聽,頓時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位金主是什麼意思了。
還不是怕他發達了,就罔顧當年的約定了——這年頭髮達之後悔婚或者休妻的事情並不罕見,許多在長安的士子,一旦獲得了朝廷的任命,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休了結發之妻,再納一位官宦人家的小姐。
但張湯卻不是這樣的人,他很重承諾更重感情,於是道:“君子一諾千金,何況終身大事?兄長但請放寬心,明年此時,等父喪之期後,我必風光迎娶兄長家妹!”
“善!”田甲點點頭,笑道:“既然如此,愚兄便爲你奔走罷!”
他又道:“我也不強求我家細君一定要當賢弟的正室,以賢弟今日的身份和日後的前途,娶一商賈之女,也有些不合時宜了,能爲一妾就已足夠!”
田甲家族世代經商,自然知道輕重。
若是強行將自己妹妹扶上正室的位置,等着將來張湯發跡之後,恐怕就會起了些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