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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大筆積年拖欠的賦稅陸續入庫和貪官污吏們的自我收斂,潞州地方的各級官府,終於開始了正常運轉。市井間的生機,也開始慢慢地恢復。而憑藉入庫的賦稅和抄沒所得,常思也終於能放手去吞併、整頓地方兵馬,並從民間招募壯士,大肆擴充實力。澤潞節度使也不再是一個只有五百私兵的喪家犬,而是漸漸成爲了真正的一方諸侯!
“叔祖父這裏如果有什麼難處,不妨直接示下。晚輩凡是可以替我家大人做主的,保證絕不推脫!”見常思一笑之後,就閉口不言,郭威的信使張永德猶豫再三,小心翼翼地補充。
他是郭威的女婿,而郭威在未成名前,一直稱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常思爲常叔。所以細論下來,他就比常思小了兩輩兒,只能稱對方爲叔祖。
常思聞聽,又是微微一笑,衝着張永德擺了下手,低聲道:“有什麼爲難的?不過是背後給人捅刀子的勾當而已。我以前不去做,不是不會,而是不願意把這些手段用到自己人身上。如今去算計趙延壽,當然就百無禁忌!”
“多謝叔祖父!”張永德聞聽,喜出望外,趕緊站穩了身體,長揖而拜。
“不必多禮!”常思又衝着他擺擺手,沉吟着道,“忻州和代州,一直是與塞上往來的要地。契丹人未攻取渤海國之前,那些土酋顯貴們所需絲綢茶葉,各項紅貨,大多是由商戶們經這兩地運出。咱們河東所需的戰馬,也是從這兩地運進。如今契丹人剛剛換了皇帝,一朝天子一朝臣,肯定會有許多新晉貴胄乘風扶搖而上。以他們那張揚的性格,恐怕各類上等面料和珠寶首飾,缺額不是一般的大。找幾個心思靈活,能說會道的兄弟塞進商隊裏,接觸到那些契丹新貴不難。問題關鍵在於,除了喪師辱國這條罪名之外,還有其他罪狀可以往趙延壽頭上安?並且怎麼做,纔不會被人懷疑到是咱們在挑撥離間?要知道,那耶律阮,可不是個糊塗鬼。他能以罪臣之子的身份,力壓耶律德光的弟弟李胡和長子耶律璟,奪取契丹國主之位,想必精明得很。如果咱們這邊做得手段太過明顯,非但放不倒趙延壽,反而會幫了他的大忙?”(注1)
“這……?”張永德和周圍的衆文武聞聽,心思立刻就有點跟不上趟。與常思一樣,大夥平時把精力都放在用兵打仗和治理地方上了,對於如何栽贓構陷,如何搬弄是非等內部傾軋手段,實在是陌生得很,一時半會兒還真拿不出太好的方略來。
“那就看,契丹那邊,有沒有人在盯着知南樞密院事的位置了!”正在大夥苦思冥想之際,有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忽然從武將隊伍尾部響了起來。“如果有,何必咱們的人去主動栽贓。把錢財和把柄送到他手裏,他自己就會拿着去四處活動。即便契丹國主察覺到什麼,頂多也是他們內部在勾心鬥角而已,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咱們頭上。”
注1:耶律阮的父親耶律倍之在內部爭鬥中失敗,逃往中原避禍。所以耶律阮最初在契丹國算是罪臣之子,很不受待見,諸多叔叔伯伯中,只有耶律德光對他比較和善。耶律德光病死後,他在鎮州爲南征諸將所擁即帝位。並且很快擊敗了耶律李胡,肅清了李胡和太后餘黨,坐穩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