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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A市下了一整夜的雨,有一股不淋溼城市所有一切就誓不罷手的意味。
而裴序喝了半晚,那瓶酒不足以讓他喝醉,但也不再能保持清醒。許綿秋懶得打發這個渾身酒氣的火藥桶,快收工時叫了陳進,把人送回家。
等他再醒來,窗外天光大亮,已經午後。入目所及都是一種微帶潮溼的淡青色,小半浮在遠處雲朵的背後,更多的是綠植青苔,依偎在附近層疊的筒子樓外壁上。
裴序撐着額頭,灌了兩口水。他聞見周身縈繞的宿醉酒氣,鬆鬆握住T恤下襬脫掉,隨手從單人牀邊的衣櫃裏拎出一件套好。
房間裏沒有鏡子,裴序站起身,不經意間,從那面被雨洗得澄澈的玻璃窗內望見了自己的倒影。一頭黑髮稍顯凌亂,下巴有着新生的稀疏胡茬,那件質感極佳的米色上衣卻有着與他整個人不相符的平整乾淨,柔軟貼合着皮膚,就像它在另一個人身上時一樣。
裴序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重新找了一件穿上,將那件衣服原樣封回櫃子裏。
“哥?”房間門口傳來裴荔很輕的聲音,裴序回頭拉開門,有點意外地問她,“你沒回學校?”
“我不放心你。”裴荔手裏端着一碗紅豆甜湯,端進房間,虛掩上門,坐在桌邊的一張小凳上看着他,“你昨天晚上沒和……那些人動手吧?”
“沒有。”裴序勉強打起兩分精神,向妹妹平攤了一下手臂以佐證確實沒受什麼傷。
他說完,坐到牀邊,端起那隻瓷碗,攪攪碗裏深紅色的豆湯,忽然從甜湯映出的模糊輪廓中,難以剋制地想起沈渝修下巴那道滲血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