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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溫度適宜,而外部世界正在夜中等待一場雪。幾處高聳的大廈仍舊燈火輝煌,頂部那些零散的、明亮的裝飾,彷彿一些散亂分佈的航標燈。而沈渝修則是一個倒黴的駕駛員,在糟糕天氣,進行一場缺少目的指引的飛行。
“你要是願意聽,我就說幾句。”邱揚像是點了支菸,點火和倒抽一口氣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沈渝修耳朵裏,“只是作爲朋友的看法,具體怎麼做還是在你自己。”
沈渝修有種他要勸說自己放棄的預感,但嗯了一聲,“你說。”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看不上談生意就得喝酒跑關係的這些門道,感覺沒意思,可是現在也做得挺順溜的。”邱揚隨口聊了兩句無關緊要的創業心路歷程,語氣開始變得沉重,“其實有些東西能成爲默認的規則,倒不一定是內容多麼正確,可能只是違背的代價太高。渝修,你覺得你能和你爸扛多久?我想他未必不清楚你會對他陽奉陰違,私下填平那筆帳,再回去和他談。”
填賬的事確實公私心兼有,沈渝修沒否認,同時也贊同邱揚的看法,沈耀輝大概不會讓他那麼輕易地就拆借到足夠的錢。
“就算你把錢還上了,然後呢。”邱揚叼着煙,抖着掉在被子上的菸灰,吐字略顯含糊,“那個裴序,人怎麼樣我不清楚,也沒法給你判斷值不值。不過啊,就看你爸這態度,你們倆想湊到一起,肯定是不可能呆在家裏的。”
“對你而言,那怎麼算也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斷絕來往,我想沒那麼容易。”他嘆了口氣,“再說你們倆真被掃地出門,你爸媽恐怕也是隻會埋怨你吧。”
“養育之恩加這麼一件事,我知道你對他們是有愧疚的。”邱揚替他發愁,“不說別的,你自己心裏過得去這關嗎。”
他停頓一下,很慢地說,“渝修,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勸說很委婉,很不像邱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