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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是死亡的兄弟。*
沈渝修閃過這個念頭,隨即感到深刻的愧疚和其他種種複雜的情緒。
邱揚說的是正確的,沈渝修沒法過自己心裏的那一關。如果令沈耀輝和蘇渝過得好一些,或者他提供了能夠抵償的回報,興許能得到解脫。這份愧疚可能源於十四歲的那個午後,也可能更早,與懷疑,感激,缺乏底氣的抱怨交融,盤根錯節,築成一堵牢不可破的牆。
多年來,沈渝修想要越過牆去,想要出逃,但這堵牆又給他以細若遊絲的牽絆,令他總也攀不到頂。
愧疚足以殺人。邱揚瞭解沈渝修,所以勸他不如另選他人。
腦內有很多人的話在漂浮打轉,邱揚,沈耀輝,還有以前哭鬧的蘇渝,裴序或沈渝修自己的聲音則變得很微弱,理應一筆帶過。
然而這時,他才發覺,原來想到一個人的名字就足可以心酸。裴序和幾十個小時前的片段擠進他的腦海裏,同樣是夜晚,但沈渝修的生活還未如此天翻地覆,與愛人在深秋風聲凜冽的夜晚,隨意地靠在沙發角落,談論B市公寓的改建問題。
“牀品老是灰的,要不要換個色。”沈渝修半倚着他的肩頭,懶散地翻着常買的家居品牌的官網,“雖然用習慣了……”
裴序半個身體分給沈渝修,另外一隻手翻了兩頁擱在膝頭的書,目光停在那些插繪上,漫不經心道,“隨你。”
裴序很少發表意見,對各種花裏胡哨的規劃均表示贊同,他對許多事的那種無可無不可,微微溶解、變遷,形成屬於沈渝修的隨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