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興:一朵剎那凋零的曇花 (第4/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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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十三年歲末的那些日子,每逢召集宰相議事,憲宗總是當着裴度、皇甫鎛、程異等人的面,說:“身爲人臣,應當盡力爲朝廷分憂,豈能一心交結朋黨?朕一向對這種事厭惡至極,希望諸卿好自爲之!”
聽到這種話,皇甫鎛表面諾諾,心裏卻不住竊笑。
因爲誰都聽得出來,這話是說給裴度聽的。
面對天子不點名的批評,裴度坦然自若地回答:“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無論君子還是小人,都不免有各自的圈子。但是,君子是因志同道合才走到一起的,小人則向來以利益相交,因此才被稱爲‘朋黨’。”
憲宗冷笑:“如何判斷誰是君子,誰是小人?”
裴度不卑不亢地說:“聖明之君,只要觀察人臣的所作所爲,就能分得清清楚楚。”
其實,類似的君臣對話在憲宗一朝已經多次重演,一點也不新鮮。比如幾年前的宰相李絳,就曾多次被憲宗指責爲“交結朋黨”。說到底,所謂“朋黨”云云,往往只是個幌子而已。李絳和裴度真正遇到的麻煩不是這個,而是因爲功勞太大,無形中搶了皇帝的風頭。所以,就算他們沒有私慾、一心爲公,到頭來也逃脫不了鳥盡弓藏的命運。
這就叫功高震主。
元和十四年二月,淄青平定,裴度的最後一點利用價值也就消失殆盡了。短短兩個月後,憲宗便迫不及待地下了一道詔書,將裴度外放爲河東節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