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的路上沒有方向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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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經此重創,李克用已經元氣大傷。後來的幾年裏,他只能收縮戰線,休養生息,再不敢輕易跟朱全忠直接交鋒,更無力與他逐鹿天下了。
據有河中之後,朱全忠向北遏制河東,向南威脅關中,勢力空前壯大,天下已經無人可以匹敵。
走到這一步,朱全忠問鼎天下的野心便已昭然若揭了。接下來,他自然要把目光瞄向關中,瞄向長安,瞄向大明宮中那個目光憂鬱、神情悽惶的天子李曄。與此同時,宰相崔胤與宦官韓全誨之間的鬥爭也已進入了白熱化狀態。
由於崔胤在朝中的勢力不小,韓全誨等人擔心鬥不過他,便暗中聯絡李茂貞,準備把昭宗劫持到鳳翔。而崔胤則料定宦官們必有這個打算,也趕忙致信朱全忠,宣稱奉天子密詔,命他發兵入京保護天子。朱全忠本來就想把昭宗劫到洛陽,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中,見信後正中下懷,遂於這一年十月從大梁出兵,直驅長安。
十月十九日,韓全誨等人得知朱全忠已經出兵,立即率兵入宮,脅迫昭宗隨他們西走鳳翔。昭宗悲愴莫名,祕賜手札於崔胤,最後一句說:“我爲宗社大計,勢須西行,卿等但東行也。惆悵!惆悵!”(《資治通鑑》二六二)
天覆元年十一月初四,韓全誨陳兵殿前,對昭宗說:“朱全忠大軍迫近京師,打算劫持陛下到洛陽,企圖篡位,我們請陛下駕臨鳳翔,集結勤王之師共同抵禦。”昭宗說什麼也不肯走,韓全誨便命人縱火焚燒宮室。昭宗萬般無奈,只得和皇后、嬪妃、諸王共計一百多人,一步一回頭地登上了離京的馬車。
那一天,天子淚流滿面。所有同行的人也全都放聲慟哭。
走出宮門很遠之後,天子李曄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熊熊烈火正在瘋狂燃燒,把大明宮的上空映照得一片通紅。
那一刻,李曄覺得有另一場烈火正在自己的靈魂深處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