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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懊惱地看着皇帝,但他仍不敢抬頭,所以視線只能停留在皇帝的睡袍上,白緞子在滿室燈火的映照下雪亮得刺眼,讓太子雙目發澀。
或許是擠壓的怨懟太久,又或許是成年人的反叛和勇氣突生,太子驀地抬起頭,迎視皇帝那雙金黃的眼睛:“父皇的意思,是讓我不但不追究太傅僭越不敬的罪過,還把單維意賞給太傅?”
皇帝看着太子,以不帶評判的語氣說:“你不願意。”
他的語氣裏沒有批判的意思,只是平靜客觀地陳述一個他觀察得出的結論。
可就是這樣一句平靜的話,就夠讓太子感到萬分不忿。
太子想冷笑,卻又不敢,這股冷意憋在他的胸腔。他的勇氣不足以支持他與皇帝那雙金瞳對視太久,很快,他就把視線移開,恰好落在覆蓋着珍珠海紗的皇后棺槨上。或許他是腦子抽了,他竟然說:“換做父皇,會把愛人贈送臣下嗎?”
這話一說出口,太子就後悔——而後是後怕。
恐懼如同冰一樣把他每一根血管都要凍住。
他驚懼無比,如受驚的獸一樣全身的汗毛都要炸起,雙耳卻警惕地好好豎起,捕捉任何可能預示着危險的信號——卻沒有任何這樣的信號。
在他發出那句膽大包天的質問之後,四周的空氣變得異常安靜,連空氣好像都不流動了。珍珠海紗紋絲不動地垂在棺槨上,在全然的寂靜中平添幾分駭人的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