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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突擊隊員旋風一般的衝出戰壕,朝着無名高地上奮勇而去。
丹東城下的喊殺聲傳到徐邦道的耳朵裏是,蔣怡鼎的戰報也傳達了過來。城外的無名高地還在老毛子的手上,徐邦道的心不由的猛的往下沉。半個小時前,前方的哨兵已經回來報告,老毛子的騎兵已經出現在兩裏地外。扭頭舉着望遠鏡看看滾兔嶺上一處顯眼的坡面,宋慶在晚風中佇立着,花白的鬍子在風中飄舞,一手死死的按在腰間的戰刀上了,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今夜,老毛子的主力就會發起攻擊。現在的局面,時間對雙方來說,都是如此的寶貴,徐邦道更願意相信,老毛子連夜發起攻擊的可能性更大,因爲換成是自己,也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震天的喊殺聲想起的時候,身經百戰的徐邦道後脊樑突然一陣發涼,渾身的毛孔彷彿受驚似的閉上了。徐邦道猛地一個回頭,遙望着遠處廝殺正酣的戰場。
“殺氣!好大的殺氣!”徐邦道低聲諾諾的自言自語着,一個熱血軍人天生的敏感,是不會有錯的。
塔塔塔,連續的幾發子彈,打在司徒魁的腳邊,激起一團塵土。身後的警衛急忙上前要把司徒魁拉下來時,司徒魁怒目一瞪道:“滾,老子就站在這裏。下去通知後續部隊,準備戰鬥。”
太陽的腦袋已經被天空無形的巨手按的完全沉沒下去了,最後一抹餘暉在西天掙扎着,像是一個溺水者伸出的手臂。餘暉之下,司徒魁一手拄着步槍,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帶着突擊隊上去的,是營長王木根,一個三十多歲木訥的廣西漢子。早年間上過幾天私塾,認識幾個大字。劉永福在越南折騰的時候,家裏揭不開鍋的王木根,拎着把砍刀加入黑旗軍。
之所以在軍隊中混了十幾年,還只是個營長,還是因爲性格的緣故。人太老實了!開戰之前王木根接到家裏的來信,老孃託寫信的人帶話說,家裏的日子過的不錯,以前遍地收厘金的卡子現在都沒了,官府的稅收也免了三年,靠着十幾年王木根捎回去的銀子,置辦了十幾畝地後,如今在村子裏也算殷實人家了。
王木根心裏想的很簡單,家裏日子好過,不是因爲自己當官的緣故,而是因爲新中國一干讓百姓休養生息的正政策在起作用。平日了手下的士兵,時常說起家裏的事情,大致情況也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