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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武后知道,到這時,褚遂良、韓瑗、來濟等已經與長孫無忌徹底分隔開。雖然長孫無忌還是國舅,還是位極人臣的太尉。可是誰都知道,他屁股底下的權位已經處於懸空狀態,隨時有跌落塵埃的風險。當初他厭惡的那幾個污濁不堪的小人,李義府、許敬宗等人已身居宰相高位,成爲官場上的活躍分子。</b>
<b>武后通過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使她的政治對手們精神崩潰。經歷過人生低谷的武后對此有痛苦的記憶,人很容易被不斷變化的生存所同化,再強大的精神力也抵不過命運的反覆琢磨。如褚遂良那般血性之人,也在這種反覆打擊之下,逐漸喪失了先前的豪氣,而變得日益消沉。他寧願被處以極刑,痛痛快快地死。</b>
<b>褚遂良不甘心就此老死天涯,他要爲自己爭取最後一次發聲的機會。他終於提筆寫下奏文呈給高宗皇帝:“當年太子承乾和魏王泰爭奪天子之位時,臣無懼一死,全心歸附皇上……而今,臣命如螻蟻,苟且偷生,懇請皇上憐憫!”</b>
<b>褚遂良一心一意地等待着京都傳來好消息,直到此時,他還天真地以爲,高宗皇帝會對自己網開一面。他了解皇帝,是個懂得寬容的厚道君主。</b>
<b>時間一天天過去,褚遂良以最後的心血書就的奏文,始終沒有換來君王的呼應,無比的絕望使褚遂良在神傷心碎之餘,耗盡了生命的火花。時爲顯慶三年(公元658年)十一月,享年63歲。</b>
<h3>3</h3>
<b>顯慶二年(公元657年)八月,韓瑗以“謀反”入罪,被貶爲振州刺史。韓瑗生於貴族世家,官場之路走得也頗爲順利,官至首席宰相侍中。在此之前,他還沒有真正離開過長安。</b>
<b>望着漸漸消失於身後的長安,淚水溼潤了雙眼,這一次對他來說,也可能是一場生離死別,從此他將步入人生的漫長旅途,長安與他再無瓜葛。</b>
<b>長安的官場百態,也在這一瞬間,突然變得遙遠、奇怪而渺小。在那個遙遠狹窄的世界裏,所謂忠、義、君、臣,如今皆化爲虛空的幻影,出現於夜晚的黑暗之中。不管是褚遂良或來濟,甚至於長孫無忌的相貌,如果不用心去想,都不過是一團模糊而奇異的形象而已。韓瑗不敢想,也不忍去想他那遠在長安的妻子,那麼遠,那麼不可企及!</b>
<b>在這孤獨的世界裏,韓瑗的苦惱並沒有維持太久的時間,他中了瘴氣,也沒有得到適當的治療,痛苦地死於振州刺史任內,享年53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