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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抄起筆,在那行字之後添上了四個字“一日亦足”。你不是問我還能狂到幾時嗎?那我就告訴你,活一天算一天,活一天就要狂妄一天。這話說得活脫脫一副流氓嘴臉。
對付流氓最好的辦法是用流氓手段,用寫字這種文縐縐的方式,對張昌儀這種人來說毫無用處。留字之人,大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自從張昌儀寫了這四個字之後,門上再也沒字了。
其實無論是倒張,還是擁張,其本質還是爲了爭奪未來的皇位繼承權。就在這時,武則天收到了一份特殊的奏章。安平王武攸緒棄官,入嵩山隱居,並留下棄官表文。
安平王武攸緒在表文中解釋自己如此做的原因,是擔心武則天和武氏親屬們留他,如果不棄官,就無法面對武則天的挽留,因此,他只得採取棄官留表這種方式。武攸緒在奏疏中反覆強調此舉純粹出自本性,與政事無關。
這突如其來的報告,加劇了武則天內心的憂慮,她不相信武攸緒出自本性一說。她以爲,古往今來的隱士,十之有九都有其他的原因。同時,她從歷史的記載獲得了一個概念,凡是承平之世,隱士就少,一到亂世,隱士就多了起來。
她以爲,在仕途中遇到困難,或者在政治上遭遇了不得已之事,纔會讓人想到歸隱,而武攸緒在仕途上並沒有遇到阻力,一定是政治上特殊的原因促使他隱退了。
是什麼原因呢?武則天實在無法理解。在她的想象中,武氏一族榮顯已極,順遂也到了極點,沒有任何理由能使他萌生退意。可是她轉而一想,在昏昏然的武氏族人中能夠出現一個孤標傲世者,也不是壞事。
武攸緒的離去,使武氏族人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無限悲涼。這是一個沒有未來的時代,一旦武則天駕崩,武氏族人會走到什麼地步,是可以預料,又無法預料的。武攸緒走了,爲了躲避即將來臨的暴風雨而走了。
武攸緒離職隱居帶來的徵兆,並沒有引起武氏皇親國戚和寵臣們的重視,他們繼續爲眼前的權力而傾軋鬥爭着。
多事的長安三年終於過去了。長安四年(704)春正月,在梁王武三思的建議下,毀了僅建四年不到的三陽宮,在萬安山又修了一座興泰宮。萬安興泰,新年新氣象,取個好彩頭。這是一項由朝廷撥鉅款興建的大工程。大工程就要由一位大人物來接手,宰相李迥秀在這時候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