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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子是不需要審理的,直接把人押至午門斬首就可以交差了事。
綜合各種證據,我們可以得出以下結論,張昌宗曾經找人給自己算過命,而且有可能算出了天子命,這說明他有不臣之心。另外他在算命之後,又攛掇武則天在定州造佛寺,這就叫作妄圖利用宗教發動羣衆。既有謀反的動機又有造反的行爲。
但是“二張”不是普通人,而是武則天養的兩隻寵物貓,所以這是一樁大案要案。那既然是大案要案了,按當時的程序,就得立案偵查。
如果要謀反,起碼要掌握兵權,而從當時的情況來看,“二張”並沒有掌握這種權力。這時候,張易之的官職是麟臺監,張昌宗是司僕卿。他們的那些家族兄弟也沒有一個是掌握兵權的,再看那些與他們接近的人,朝中與“二張”走得較近的官員李嶠、宋之問、杜審言、崔融等人都是文士,也沒有一個是掌握兵權的。
可是沒有掌握兵權的張易之、張昌宗卻掌握着一種特殊的權力。這種權力,我們稱之爲“近身權”。身者,自然是武則天之身。這種權力在君主專制時代,是一種令人感到極其畏懼的權力,它來源於君王的恩寵。
只要武則天一天沒有離開皇帝的寶座,張氏兄弟就還可能享有一天這樣的權力。從這個意義上說,張易之、張昌宗雖然不能進行一般意義上的謀反,卻能在另一個層面上實施他們的奪權計劃。
他們是如此接近權力頂峯的那個人,而那個處於權力頂峯的人,又處於病危之中。沒有切實掌握政權與兵權的張易之和張昌宗二人,卻掌握了一種令朝臣們感到畏懼的權力。如果他們利用這種權力,突然罷免張柬之等人的職務,乃至廢黜太子李顯的儲位,那形勢比舉兵逼宮更讓人感到可怕。
既然是謀反,武則天就不可能置若罔聞,這是她最忌憚的字眼。這時,“二張”兄弟仍然擁有一批捧場者。以宰相班子而論,此時宰相是張柬之、崔玄暐、房融、韋承慶、楊再思。其中房融與韋承慶是“二張”的捧場者,楊再思雖有不少阿諛“二張”的言行,但態度圓滑,隨風而倒,算是半個捧場者。
武則天派鳳閣侍郎韋承慶、司刑卿崔神慶、御史中丞宋璟去調查此事。韋承慶、崔神慶不願得罪張氏兄弟,他們在調查之後向武則天上書說:“張昌宗在看相不久後就把李弘泰的話奏報陛下了,按照法律,張昌宗這是自首,可以免除刑罰;李弘泰妖言惑衆,應該依法處置。”
宋璟不同意他們的意見,他和大理丞封全禎上書說:“張昌宗已經非常受寵,也非常榮耀了,他還找人看相,想幹什麼!?李弘泰說他爲張昌宗占卜到了有皇帝氣象的純“乾”卦,張昌宗爲什麼不把他交到司法部門治罪!?他雖然聲稱已經奏報了,終究還是包藏着禍心,依照法律應該斬首抄家。請把他收押起來,嚴加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