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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喫晚飯的時候,考慮到王大人假裝清廉的道德先生模樣,周楠自然不會給他安排去城中酒樓花天酒地。反正公館裏有伙伕,王若虛五個人,一人一碗糙米飯,一葷三素一湯搞定。
還有一夜王若虛就會離開安東縣,雖說白天是偷樑換柱,姓王的也沒有當場說破,可他究竟是什麼心思,將來回朝廷交卸差事,又會上什麼摺子鬼才知道。
這人喜怒無常,剛和你說說笑笑,轉眼就變個臉色,根本無從猜度他的心意。
“不行,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今天晚上就要從他口中問個準信。”周楠現在的個人命運已經徹底和史傑人拴在一起,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無論如何,等幫他過這道關口。
他坐在屋中慢慢地喝這茶水,一遍遍將王若虛的個人履歷在心中過了過,試圖從不多的信息尋出端倪。
王若虛,福建漳州長泰人,世家子弟。姓王名惟恕,字若虛,嘉靖二十六年同進士。中式之後,先是在六部觀政,後任工部給事中。因爲彈劾嚴嵩爲人不簡,被貶至吏部任浙江清吏司主事……等等,工部,嚴嵩的兒子小閣老嚴世藩不就是工部侍郎嗎?他得罪了嚴閣老和小閣老被貶也正常。可是,貶去吏部這種要害部門,權力反而變大了。這一點,就值得人玩味了。
嘉靖二十六年進士,嘉靖二十六年……周楠突然一拍額頭,喃喃道:“卻是忘記這一點了。”
他好象把握到了什麼,看看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當即也不再想,深吸了一口氣,走進王若虛的房間,施禮:“小吏周楠見過大老爺。”
王若虛依舊在看書,見到周楠面無表情地問:“你整日跟在本官身邊,一刻不離,想必是你們縣尊的意思。名爲隨身服侍,其心卻是叵測。你今日來見本官,想從老夫口中得個準信?下去吧,至於你家知縣的外察歲考,某已有定奪,卻不是你們該問的。”
一言不合就攆人,周楠如何肯就這麼退下。他解釋道:“大老爺乃是吏部主事,掌管一省官員考評。官吏任免乃是公器,周楠是什麼樣的身份,如何敢多言。小可以前也是有功名的讀書人,士林一脈。世事無常,這才淪落至斯。天意如此,周楠也是無奈。今日白天時,小的和上官聯句做詩,心中歡喜,對大老爺的才學心中敬服。卑職這兩日得大老爺指點,所獲良多。在小可的心目中,主事就如同我的授業恩師一般。只可惜周楠無福,不能拜在現大老爺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