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其名曰蜚 (第6/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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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剛一起身,就聽木門被“砰”地推開,卞夫人怒氣衝衝地邁步進來,粗服披髮,和她平日裏嚴妝雍容的風範全然不同。
“嫂嫂,你這是……”曹仁趕緊迎上去,語氣有些畏懼,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卞夫人掃視屋中之人,厲聲道:“子孝,我兒今日幾乎死去,我過來討個明白。”她雙眼腫脹如桃,顯然已是哭了數場。
荀彧道:“夫人不必驚慌。刺客之事已有成議,子孝會全力緝捕。”卞夫人瞪大了眼睛:“荀令君,曹公仇敵甚多,難免波及家眷。丕兒縱然身死,也是爲國家而死,妾身對此不敢有怨恨。只是外患易躲,內賊難防,妾身所不解的,是在許都周密之地爲何會發生這樣的事?”
在場的人心中都是一凜,她這麼說,顯然是意有所指,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楊修。
“具體情形我已聽鄧展說了。那刺客如何知道天子籍田的具體方位和時間?如何事先避過搜查,廁身雪丘之中?更奇怪的是,他爲何知道丕兒在隊伍中?我明明在前一日方纔應允他去。”
這幾個問題個個都很犀利,滿寵一邊聽着,一邊極其輕微地點點頭,很欣賞卞夫人的眼光。反觀楊修的神情卻逐漸嚴肅起來,沒了剛纔的嬉皮笑臉。
“這些問題妾身想了又想,實在想不明白,只得過來問問諸位大人!”卞夫人的眼神愈加凌厲,險些喪子的傷痛令這位母親的羽毛全都警惕地豎了起來。
曹仁正欲解釋,卞夫人卻擺了擺手,尖削的指甲如劍般指向了屋中一人的胸膛。
“其實妾身只有一個問題要問:許都衛號稱無所不知,許都連個蒼蠅飛過都逃不過你們的眼睛,何以卻獨獨漏過王越這等殺手?丕兒遇刺,四周皆驚,連子孝這等久經沙場之人都亂了方寸,那個叫孫禮的軍官甚至駭到嗓音失聲,至今未復,何獨你滿伯寧毫無驚詫,反而能迅速找出旁人投出的石子?滿伯寧,你是否有個解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