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伯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馬謖啊……”張華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問陳壽,“我記得令尊曾經也是馬謖部下吧?”
“正是,先父當時也參加了街亭之戰,任參軍,因爲戰敗而被馬謖株連,受過髡刑。”
張華“唔”了一聲,似是很惋惜地抖動了一下手裏的紙:“可惜啊,這寫得稍嫌簡略了點,如果令尊還健在的話,相信還能補充更多的細節。”
“先父也曾經跟我提過街亭之事,他說若我真的有幸出任史官,他就將他所知道的街亭告訴我。不過很可惜,他已經過世了,那時候我還不是著作郎。”
陳壽說得很平靜,張華知道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子,和他的文筆一樣簡約,而且不動聲色。
“不過……”陳壽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家兄陳德倒也聽過一些傳聞……可惜他在安漢老家,不及詢問了。”
張華點點頭,對這件事也不十分放在心上,他把稿紙放回到憑几上,笑着說:“好了,我也不打擾你了,繼續吧。以後這《晉書》恐怕也是要你來寫呢,呵呵。”
然後他和陳壽拜別,推門離去。陳壽送走了張華之後,坐回到憑几前,撫平紙張,呵了呵有些凍硬的筆尖,繼續寫道:“……亮進無所據,退軍還漢中。謖下獄物故,亮爲之流涕,良死時年三十六,謖年三十九。”
寫到這裏,他忽然心有所感,不由得轉頭看了看窗外陰霾的天空;不知爲什麼,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