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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有些煩躁地看着我:“一個滿懷仇恨的瘋子,是難以用常理去揣測的。”
“也許吧,但一個正常人,卻可以用常理去揣測,比如您。”我盯着他的眼睛,把衣服上沾着的星點腐土拍下去。許褚皺起眉頭,鼻子聳動一下,也聞到了我身上的這種味道,而且絕不陌生。
我深吸一口氣:“我猜,您在刺殺結束後,先把徐他的屍體拖回了帳篷,連通其他兩具屍體一齊換上虎衛服,然後才彙報給曹公。”
“我圖什麼?”許褚忍不住反駁。
“是圖一個屍體的絕對處置權。”我回答,“誰都知道虎衛是您管轄的,如果刺殺者穿着虎衛號服而死,那麼你將有權第一時間進行處置——如果死的是尋常侍衛,恐怕還要知會其他將領和仵作——你在仵作檢查之前,一定對屍體動了什麼手腳,來掩蓋一些東西。還需要我繼續嗎?”
許褚的氣勢陡然降低了,向曹公隱瞞刺殺事件的線索?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如果這事泄露出去,就算他不死,也別想再做貼身侍衛了。
有那兩個倒黴侍衛的證詞,許褚想狡辯也沒辦法。許褚聽到我的話,整個人的鋒芒陡然間消失了,長嘆一聲,雙肩垂下,我知道他已經認輸了。
“你除了給他換了衣服,是不是還換了皮?”我眯起眼睛,不疾不徐。
我們四目相對,許褚苦笑道:“任先生,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我花了一下午時間挖墳剖屍,在腐爛的屍體上找線索並不容易。”我冷冷地說,“在徐他屍體上,我找到一片剝皮的痕跡。想必那個就是你希望向其他人與仵作隱瞞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