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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李貞麗獻唱完,便同蘇崑生坐於酒樓一角,喫點簡單的食物充飢。
大堂裏一清瘦的長衫老者,正準備登上酒樓內的高臺,李貞麗知道,這是這間酒樓新來的說書人,據說是位從北地一路南逃的老秀才。
家國破碎,胡虜南侵,無數文人士子南渡,失了生計,只得棲身於酒樓貨棧,甚至成了勾欄裏的填詞作曲人。
明代市民階層興起,各種小說畫本層出不窮,加上南戲興起,使得人們生活日漸豐富,聽書看戲成了人們生活的一部分。
有人說,明代文化上,開始底層話,通俗化,比之唐宋,可以說是“不務正業”,時人更好散記,小說,小曲,從高雅走向低俗,思想上運不及唐宋,但這種轉變就真的不好嗎?
張岱的《夜航船序》中寫道:“惟餘姚風俗,後生小子,無不讀書,及至二十無成,然後習爲手藝。”
從這裏,我們可以看見什麼?可以看見一個新階層的興起,街上的手藝人,也都是讀過書的。
以往的唐宋是精英社會,而明代市民開始慢慢掌握話語權,整個晚明社會正處於慢慢的變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