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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罩在米黃色毛衣下的雪紡裙子掠過吧檯,鉤住金屬包邊拐角,伊冉輕輕“呀”了一聲,碎花裙角脫開了不易察覺的絲線。
下一秒鐘,主編便把樣書“啪”地摔在她面前,能弄錯書號的編輯,世間或許僅她一人。
抱着牛皮紙箱走出寫字樓時,伊冉將之“嘩啦”一聲丟進垃圾箱,拍拍手揚長而去。走出工作不足三個月的寫字樓,如告別每一份工作一樣,只餘滿臉興高采烈。
伊冉的人生中有過許多工作,而許汶然,則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按照許汶然的說法,一切全因爲她毫無生存壓力,所以永遠也不會懂“責任感”是什麼。
護城河邊,不見了日日賣花的女孩,而明天她就不會再經過她蔥鬱的花朵。她喜歡那些鵝黃的蠟梅,像軟陶一朵一朵捏就,若嵌入漆黑絲綢搖曳在小腿邊,會有多美。
所以,在她跳上沙發,把身上屬於許汶然的寬鬆T恤與棉質運動褲統統脫下來扔到他面前時,說:“對,我不懂責任感,也不懂得勤奮,所以纔跟你到現在!”
“暖氣還沒厲害到能讓你裸奔。”許汶然撿起衣服,順手拍了拍上面的浮灰。
這個舉動莫名激怒伊冉,又或者,是在一次次堆疊後到了怒火被一個手勢都能輕易燎原的瞬息。她甚至能夠歷歷數過來他從某一天開始反覆吟詠的責任感、懶惰、任性,以及永遠沒有波瀾的笑容。
她興奮不了他,驚訝不了他,甚至也激怒不了他,於是,她只能激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