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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狼狽的人。比如,遇見鄧然的那個夜晚。
騎車掉鏈子,倒茶堵馬桶,帶傘不下雨,下雨不帶傘,逛街丟手機,拿快遞摔跟頭,就像每一副塔羅牌都會被開牌者抽出一張成爲日後整副牌的主導力量一樣,我被“狼狽”牢牢控制,一路跌跌撞撞。
那一天,我主持完一場葬禮,告別遺體時,逝者的面容像極我去世的爺爺,我盯着那張安詳的睡臉,差一點切斷了原本順暢的流程。
我總是一遍一遍溫習着相似的死亡,彷彿可以如孔子所說,溫故而知新。
鞠躬完畢我有瞬間的恍惚,我想起他說過:“夜有飛魚自天降,所以,爲你取名魚瞳。”
我叫李魚瞳,於是在平庸的成長路途上,總是被死魚眼這樣的外號伴隨左右。但我一直都覺得,我有一個最特別的名字,雖然特別有時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就像我學了經濟專業,最後卻選擇了殯葬行業,這也很特別,不是麼?
我總以爲,見慣生死,習以爲常。可是那個夜晚,我躺在牀上抱着被子,翻了七十八次身,開了二十三次燈,終於放棄了入睡的打算,決定出門喝酒。
我想我的樣子一定很像毒癮患者,哭喪着一張臉,眼窩凹陷,坐在路邊的凳子上,守着一鍋熱氣騰騰的關東煮和四瓶燕京。
我沒有注意到鄰桌的男孩女孩們,我常常注意不到身邊的存在,直到鄧然在一片起鬨聲中走到我面前,說:“我能抱抱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