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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給困在清江浦,有幾個少年略習水性,但需留在船上照應其他人,次日,林縛與傅青河兩人鳧水上岸。
北岸是淮安府亭湖縣,歷史上淮河多次改道,這時代也無十分精確的地圖,林縛只能大概的推算亭湖縣位於後世的連雲港跟鹽城之間。因爲清江浦北岸是亭湖縣,南岸是鹽城縣,亭湖之北是新浦縣,皆隸屬於淮安府。
北岸的蘆葦蕩差不多有二十里縱深,十月初冬,寒流襲來,雖然是在太陽昇起來之後才下水,林縛、傅青河上了岸,嘴脣還是給凍得發紫。
傅青河是習武之人,筋骨強健,不過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身體再強壯也有限度,林縛這段時間也有意識的加強自己的體質,但是好體質不是短時間就能鍛鍊成的,也是給凍得夠嗆,兩人在岸上換了油紙布包裹的乾衣服,喫過乾糧,曬着太陽活動手腳才漸漸恢復過來。
林縛與傅青河上岸計劃着弄條能夠在淺水蘆葦蕩裏穿行的小船先將大家接上岸再說。
沿着河岸往西走了二三十里地,都沒有看到有船停在岸邊。
淺水灘裏都是一望無垠的蘆葦蕩,水淺又無法行舟,大船小船哪裏會停在這岸邊?一直走到亭湖縣的清浦津度口才看到有合適的船隻。
清浦津說是渡口,繁華卻如城鎮,百業鹹集,擺攤開店,過往舟船車馬,行色匆匆的旅人將這裏搞得好不熱鬧。這裏是淮安府東部的交通要道,除了往上游可以通行的清江浦水道外,還有南北向的官道在這裏交匯,亭湖縣在這裏設有水陸驛官署,又設有巡檢司衙門。
林縛與傅青河坐在渡口的一家喫食鋪子裏,挨着窗口而坐,觀察着渡口的情形,小聲商議:“若是掏錢買船的話,落在他人眼裏怕是會起疑心……”
渡口前有十幾個隸屬清浦津巡檢司的兵卒,打聽了一下,整個巡檢司有刀弓手八十多人,另外清浦津驛還有二十幾個驛卒。花錢僱舟還行,直接買船的話,想要別人不起疑心太難,林縛點點頭,說道:“只能等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