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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說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派人盯着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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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湖縣西南,初冬的清江浦水流清淺,站在船頭能夠看着水裏的卵石灘,渦流處,翻起的細浪白如碎玉,偶爾幾隻灰白色羽毛的水鳥掠過水麪,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時至午時,幾艘烏篷漁舟在水面上隨波逐流,遠處一艘雙桅官船升帆逆流駛來,主桅橫帆上還懸掛着緝盜司衙門黑底鑲紅的標旗,十多名官兵沒精打采的或坐或站的擠在船頭。
雖然初冬的水流很緩,但是逆水而行,等到江寧也是五六天之後的事情。不比揚子江下游時有東海盜內侵,淮河水寨勢力經過這些年的清剿,已經平靜多了,也許偶爾會有販私鹽的船經過,倒也不擔心這些私鹽販喫了豹子膽敢挑釁官船。
離開清浦津,上了船,將囚籠卸進船艙裏,四名重囚關在囚籠裏也都用枷鎖仔細了,才投誠沒幾個月的這夥官兵就放鬆了警惕。一些人窩在船艙裏賭博,其他人都在船頭曬太陽,享受數月來難得的悠閒時光。偶爾舟船接近時,他們纔會警惕地站起來以防萬一,然後這些舟船都是規規矩矩的商旅。看着商船,客船上載的財貨,倒是勾起他們曾經做馬賊的回憶來,好不容易按捺住再打家劫舍一把的心思。
“彪頭兒,淮安府上不上岸?”一個老兵抱着一支長矛靠着船舷坐在甲板上問領頭的校尉。
“船上都備齊了糧水,免得節外生枝,一直到江寧府都不停船……”領頭校尉說道。
“秦承祖這羣龜孫子都給殺破了膽。從新浦到亭湖兩百多里,我們在路上拖拖拉拉走了五天,也沒見他們有膽冒頭,整個亭湖縣就根本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能有什麼節外生枝?”老兵滿不在乎地說道:“糧水不缺,肉食不缺,但是彪頭兒要考慮兄弟們小兩個月沒有發泄了。有人能熬到江寧府,只怕有人就會憋出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