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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濤遠等不得衣襟繫好,披着敞袍就去了外間,兩侍妾這才從容地穿衣梳妝。
外面人都壓着聲音說話,過了片刻,只見得“哐當”一聲響,不知道誰將茶杯砸到磚鋪地上砸了個粉碎,兩侍妾給嚇了一跳,眉都畫歪了。接着就聽見蕭濤遠陰沉得讓人聽了心裏直打寒顫的喝罵:“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們探的是哪門子軍情?都他媽喫屎的!給我查,到底是哪股海盜將人劫走了,崇州那邊派人盯着……不,其他人我不放心,百鳴你親自過去,銳澤營都給你帶過去,就說加強崇州沿江巡防……這時候管他什麼調令?遇到情況,該殺就殺,不要猶豫,大不下出海……這邊事我心裏清楚,這時候誰的召見我都不會理睬的!我這就住回軍營去。千虎,你去城裏將長澤、長惠接到軍營去,其他人先不要理了!”
兩侍妾對望了眼,心裏想,是誰惹惱了老爺,接下來的日子又難捱了!
正發愣間,房間突然給推開,蕭源遠大步走進來,去取案頭的佩刀,看了坐在梳妝桌的侍妾正驚惶茫然地看着自己,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你們快收拾一下,不要理會那些沒用的東西……跟我住到軍營去!”
這兩個女人本是平江府的娼妓,給蕭濤遠贖了身當侍妾,不爲蕭濤遠的妻子蕭陳氏所容,蕭濤遠這纔在暨陽縣城外,在軍營附近買了一處園子安置她們,這本身已經有違軍紀了,更何況將侍妾直接帶進軍營裏?
兩侍妾聽了蕭濤遠的話更是惶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蕭濤遠竟然將兩個兒子跟她們都接到軍營去,做好跑路的準備?
蕭濤遠可顧不上兩個女人的感受,他心裏也驚惶不定呢。他月前劫下肉票,除了貪圖三萬兩的贖身銀之外,更想借機暗中在長山島扶植自己的海盜勢力,奢家能裂土封侯,憑什麼他蕭濤遠偏偏要死守着這個從四品的副騎都尉?哪裏想到這一計劃才佈下第一顆棋子,就遭遇如此重挫?先期遣往長山島的十五名精銳跟那三十一個肉票竟然從長山島消失得無影無蹤。事情要是泄漏出去,無論哪一樁都是殺身滅族大禍,讓蕭濤遠心裏如何不驚惶!
蕭濤遠聽到消息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立即出海,有多遠逃多遠,稍鎮定細思一番,如此倉促出海,實在沒有多少勝算。倉促之下,蕭濤遠根本就沒有信心會有多少水營將士跟他出海爲匪,能拉出去一半人嗎?蕭濤遠想想也懸!就算能拉走一半水營力量,什麼都沒有準備,又如何在海上立足?最爲關鍵的,奢家跟朝廷都已經談妥裂土封侯的條件,寧海鎮水營跟東海盜的積怨也深,奢家與東海盜都不會容他在東海立足。
這時候一定要鎮定!這年頭膽大妄爲的人也不是隻有他蕭濤遠一人。雖說他蕭濤遠這次做的有些過分,但是那些個殺良冒功的,監守自盜的,滋擾地方的將領也不見得能幹淨到哪裏去!蕭濤遠心想着:朝廷只怕也不想東南再起變數,再說長山島的那些人到底是給哪股勢力劫走暫時還不知道,總不至於是崇州那些商戶,土財主自己組織人手去救回來了,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眼下只要做好萬全準備就行,什麼都不考慮就倉促舉事實在太不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