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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大夢一場,葉濟睜眼醒來,身置搖晃而昏暗的車廂裏,車外傳來車轍及馬蹄踐踏的聲音,他能明白是棄都逃亡的路上,他不知道他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棄都之前,發生了哪些事情,只能張口問憔悴得叫人心憐的玉妃。
玉妃不敢將殘酷的事實說給他聽,登州水師覆滅,鎖海防線給撕破的消息傳來,就叫皇上吐血昏迷,實在不知道要是將津海,鳳河兩戰皆大慘,不得以才撤出燕京的實情相告,會讓皇上受怎樣的刺激,只說道:“亂糟糟的,奴妾也不是很明白,皇上昏睡不醒,先是太后主政,而三王爺從濟南趕來,領着一干王公大臣主持大局。此時正南下,聽諸王公的意思,若是去不了太原,就從晉南借道去關中……”
聽得是葉濟多鏑在主持局面,葉濟爾又稍稍放下心來,以爲情形沒有那麼糟糕,想再問幾樁事,又覺得氣短心促,以他剛醒來的身體狀況,實不能再思慮軍政……
玉妃怕皇上再發病,除了讓太醫令過來替葉濟爾把脈外,只讓禁營都統檀道成上車來見,葉濟爾心力不濟,也沒有多問詢檀道成什麼事情,只是讓他派人將葉濟多鏑召來。
在淮東軍的緊逼之下,三四萬人想要從燕京城一起南逃,是不可能的,只能分散成數批緊急南逃,護衛葉濟爾及玉妃南逃的是禁營五千精騎,也差不多是大燕在燕薊能掌握的爲數不多的精銳之一,葉濟多鏑本人則率部一萬餘馬步軍殿後,拖延淮東軍的追擊步伐。
日隅時分,大概在車隊從北面進入灤縣境內時,葉濟多鏑從後面趕上來。這邊的車隊也不能停,葉濟多鏑也顧不上避嫌,就直接鑽進車裏,玉妃只是蜷身於車廂的角落裏。
車簾子掀開來,車廂裏的光線不差,玉妃看到葉濟多鏑左半身衣甲染了血跡,左肩還裹着傷,心裏一驚,心想,殿後的人馬已經跟淮東軍打上了嗎?
葉濟爾再不瞭解情況,但看到多鏑帶肩傷而來,也知道情況惡劣到難以想象的地步,沒開口問什麼,就覺得心口氣血翻湧,氣促得幾乎要窒息……
葉濟多鏑趕緊叫太醫令也擠上車來,葉濟爾搖了搖頭,氣促地說道:“情形到底惡劣到什麼程度了,你們莫要再瞞我……”
葉濟多鏑心力也是憔悴不堪,入夜前,淮東軍左翼鋒帥張苟欲率部在衛河津欲渡衛河,他率殿後兵馬拼命攔截。雖說暫時打退淮東軍從衛河津渡河的意圖,但整個殿後兵馬死傷慘傷,此外淮東馬步軍已經進佔燕京,並有一部騎兵沿衛河西岸往南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