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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劉毅此次出兵的舉動頗不尋常,豐以堅壁清野之法依仗堅城耗他兵力,若照其慣常用兵必會並起力以攻一點,可如今幽州三十餘萬大軍卻是齊頭並進,看他在南皮處部署的兵力不過遼東北平二營加上張雋乂拿下安縣之後的虎衛營,雖亦有十幾萬人馬可對我方雄城南皮而言並不算兵力充裕,恐怕其還有隱藏的手段,不可不防啊。”田豐詳觀地圖片刻之後出言道,按此時的兵家觀點,攻擊南皮這樣的城市,沒有五倍以上的兵力很難奏效,即使劉毅有善戰之名可三營士卒布不滿十五萬,難道以三對一他便能攻而克之?此外徐晃的龍驤營和其起家的鐵騎營,老四營竟是齊頭並進大造聲勢,頗有奇處。
“未想劉毅僅憑張合麾下虎衛營便可在三日之內攻破安縣,呂將軍全力奮戰死縱火焚城與之同殉,袁紹頗爲對他不住啊。”聽田豐說起安縣被克一事,袁紹眼中閃過黯然之意,安縣的確是他一試劉軍戰力之所,當日呂威璜聞之也是主動請纓,事實證明了幽州軍雖經擴充戰力並未損多少,呂威璜最後的勇烈也使他心中頗有痛楚,此人在他幼年便即跟隨,多年來屢建戰功忠心耿耿,實是難得之將。
“主公,自古慈不掌兵,呂將軍雖去,可其奮戰安縣使張合虎衛營傷亡慘重,其義烈之舉大漲我軍士氣,所謂有失必有得,兵家博弈,一切皆可爲棋子,主公若是心傷呂將軍之去,更要精心佈置,將劉毅數十萬大軍盡數留在冀州之內,若能如此,幽州還有何能抗主公之力?”田豐見狀出言道,當日這個策略便是他首先提出,如今安縣雖失,呂威璜亦是身死,可其誓死相拼之志對袁軍也是一種鼓舞。
“元皓之言吾亦深知,只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先有韓猛將軍,後又是威璜,此皆乃我冀州忠勇之將,舊恨未消又添新仇,此番吾與劉毅當是不死不休!軍師方纔所言紹亦有疑慮,他得各地異族之助,其弟趙雲的鐵騎營現已下轄重騎、白馬、幷州、西涼四營共十萬精騎,如此聲勢怕與當年董逆亦可一較短長,若我有如此強大的騎軍,當會千方百計引我軍與其正面交手,這全軍壓上想必便是爲此。”袁紹先是頗爲唏噓,隨後眼光便恢復了堅定,身爲三軍之帥,他的意志不能有半點的動搖,出言分析劉毅軍情亦是眼光獨到,極爲精準。
“主公明見,此語即或不全中想必劉朗生與戲志才、賈詡郭嘉等輩也定是有次圖謀,這亦是豐堅持守城決戰之因,單論騎軍,我軍便算加上夏侯妙才的虎豹營也難以與之平手相較,當是劉毅最大的優勢所在,以他用兵之能,想來也要將此運用至極!不過戲、郭、賈、張諸人皆乃深謀遠慮之輩,此戰又是事關二地興亡,豐總是隱隱覺得此事不會如此簡單。”田豐贊同了主公的分析之後又再言道。
“劉毅用兵自黃巾始便喜出奇出險,觀其摩天嶺、奔狼原、阜平等地莫不如是,近來雖漸趨沉穩卻是不可不防,我軍穩正之法確乃克其奇兵的不二法門,任其千變萬化我只巋然不動,只要我軍穩守南皮至鄴城一線,再傾盡全力打探彼軍軍情,他縱有奇謀我亦有應對之法,倒是元皓言及他與南皮軍力不甚充足紹心中卻是頗爲擔心,此地得失關乎全局,我有意親率渤海精兵臨近渦水與之對峙,收牽制之實!”袁紹的語氣很是慎重,畢竟說起對劉毅的瞭解,天下實在很少有人能夠勝過他,加之他親自出徵與南皮成犄角之勢更可提升軍心。
“主公之言,誠爲高論,不過親自領軍前出太過冒險,劉毅得騎軍之盛,靈活之處勝我軍多矣,至少此時還不是時機,主公既然將鞠將軍暗藏,也是要收奇兵之效,無論他如何圖謀也免不了要奮力攻堅,主公方纔言及以靜制動纔是上策,一旦大戰展開,其後手必有顯露之時,我軍保持餘力,方能應付裕如。”田豐欣然言道,強敵帶來的壓力使得主公也格外清醒冷靜,如此冀州一戰便大有可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