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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的借貸,葉梅香的惡意諷刺,以及那起像原子彈爆一般的重大事故,把我們的交集線變得遙遠而又無期。
在那起事故發生時,我父親拉着我要走,當時我是拒絕的。當然,我沒有把當時的情況告訴蘇眉。那天若不是我父親拖着病重的母親脆在我面前央求我走,我肯定是不會拋下蘇眉的。
這些你們看起來也許覺得毫無意義,可就是母親的這一跪,使我的心理防線輕易地坍塌了。縱使我不喜歡他,縱使我覺得他懦弱膽小,可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一無所有,看着母親的病情變得更加嚴重。
你們看,叛逃的人總是爲自己的膽小找各種理由。
我曾跟蘇眉說我父親六年來給自己築了一座心牢,其實我也一樣,我也給自己築了一座心牢。改名換姓的那段日子裏,我做過很多苦力活,做過倉管員,做過小販,我想存很多錢,我想有一天能帶着那些錢到蘇眉面前,來贖自己的罪。甚至某個晚上,我看着報紙上的整容廣告突發奇想,於是我帶着那些錢改變了自己的模樣,然後回到了恩港。
起初我在恩港做快遞員,我給蘇眉所在的公司送過化妝品、送過衣服,這些蘇眉都不知道。
有多少人在和舊情人見面的時候,會自恃不了、崩潰、歇斯底里。可是我,每次都平靜地騎着一頭小毛驢看着她奔赴生活。
那些當跟蹤者的日子裏,每當我絕望透頂的時候,就會一個人坐在恩港的碼頭。世界到處一派生機勃勃,海浪在我的腳底下翻滾,天空是乾淨的藍,小孩子在沙灘上肆意地呼喊。只有我,像個孤獨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