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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談許久,尚未請教老人家的名諱?如今的‘右校王’又是那一位?還有就是當年漢軍的後裔還有多少人?”聽到老人的陳述,蕭逸心中念頭飛轉,一個大膽的計劃正在醞釀成型,如果此計成功,對匈奴人而言不異於釜底抽薪啊!
“老夫李羽,是李氏一族的旁支,如今的‘右校王’乃是李陵先祖的第十七代嫡孫,名叫李雲,也是我們李氏一族的組長,年紀與老夫相仿,也是老病纏身了;至於當年漢軍的後裔子孫,如今只剩下不足兩千帳了!”一聲長嘆,想起宗族如今的情況,老人心中真是傷痛無限啊!
草原百姓計算人口的方式不是按人頭,而是按‘帳’,一戶百姓就是一‘帳’,人員多少不等,少則三四口,多則七八口,並沒有統一的標準,每逢有戰事,匈奴王庭召集大軍時,每帳必須至少出一名騎兵參戰,而且裝備、武器自備;所以兩千帳的概念就是李氏一族擁有兩千左右的青壯騎兵,以及一萬多老弱婦孺。
三千漢軍將士,經過幾百年的生意繁衍,竟然只有萬餘後代,而青壯年男子更是隻有不到兩千人,李氏部落在匈奴的境遇之慘也可見一斑了,草原上連年混戰,每次出征匈奴王庭必然要大量徵召李氏一族的騎兵參戰,進攻時他們打先鋒送死,撤退時他們斷後禦敵,每每都是死傷慘重,可等到分配戰利品的時候,李氏一族就被仍的遠遠的了。
連年征戰,使得這些漢軍後裔中大量的青壯年都殞命沙場,力量一直無法壯大,而且還要受到其他部落的欺凌,草場被霸佔,牛羊被搶奪,匈奴王庭還屢屢前來徵收財物,真可謂是苦不堪言;如果不是這些漢軍後裔一向比較齊心,李氏一族的祖傳箭法又確實厲害了得的話,估計這個部落早就被別人吞併消化掉了,要知道,匈奴王庭中對他們垂涎三尺的人可是大有人在的。
“族中的青壯年大都埋骨沙場,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在哪苟延殘喘,真不知流了多少寡婦淚,傷了多少父母心,”老人眼中含淚,顯然他的親人也大都是同樣的命運,否則也不會只剩下一個小孫子李虎與他相依爲命了。
“有戰爭就會有孤兒寡婦,女人還好說,只要身體健康,能生兒育女,總能勉強找到一個歸宿,可這些孤兒就慘了,草原上本來就食物匱乏,自己喫還不夠呢,誰願意去餵養這些永遠也填不飽的小孩子啊!所以戰爭孤兒的命運,不是凍餓而死,就是被其他部落掠走成爲奴隸,悲苦一生!無奈之下,老夫只好盡力把他們收攏起來,組成一個小部落,勉強掙扎着度日而已。”
“老人家高義,愛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盡顯我漢家仁義本色!”面對這樣有慈悲心的老人,衆人無不欽佩,紛紛以漢家晚輩的禮節上前參拜!
“老人家的族人們就沒想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或者……,舉族南遷嗎?”看到老人一臉愁容的樣子,蕭逸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南遷,河套平原已經是抵近長城邊界了,再往南還能去哪?那隻能是迴歸漢地了,但蕭逸又不敢問的過於直白,畢竟那是關係到一族存亡的大事,所以他巧妙地用了‘南遷’這個詞,但意思卻表達的再明白不過了。
“南遷,談何容易啊!……來,請飲酒,這漢地的美酒已經很多年沒有喝到了,真是甘冽無比呀!”微閉雙目,老人李羽的臉上無喜無悲,根本看不出心裏是怎麼想的,對南遷的話題只是一閃而過,反而稱讚起漢地的美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