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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曉得,韓錦書這會兒頭昏腦漲全身肌肉都痠痛,只想不管不顧,倒頭一睡不起。面對言四少咄咄逼人的言論,她想暴走,簡直崩潰到快要抓狂。
於是韓錦書索性也不再婉轉,忍無可忍脫口而出:“這跟任性有什麼關係?言渡,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好嗎?你一個大男人,我一個女孩子,我怎麼可能脫光讓你擦身體物理降溫啊。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這些道理你不懂?你那麼高的學歷,書讀到哪裏去了?發神經真把自己當做我媽?”
話音落地,臥室內倏的一靜。
死寂持續了大約五秒鐘。
而後,言渡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吐出來,而後重新掀起眼皮,看向她,非常剋制且平靜地說:“韓錦書,我是你的老公。你全身上下哪個地方我沒看過,沒摸過,你跟我講‘男女授受不親’?到底誰在發神經。”
韓錦書暈乎得厲害,沒有精力再和他扯,身子一倒大剌剌重新躺回牀上,閉了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嗯,知道了,我的老公。我要睡了,麻煩這位老公先生保持至少兩個小時的絕對安靜。”
言渡:“……”
言渡垂眸直直盯着韓錦書,眯了眯眼睛,眼神暗得非常危險。
視野中,她蜷在被窩裏,整顆腦袋陷入柔軟的枕頭,兩邊臉頰都被過高的體溫炙成深粉色,就像某種毛茸茸的動物。雙眸閉合着,身體的不適使得她眉頭微微皺起,黑色髮絲散在枕間,逆着生長方向,略略凌亂,看上去既脆弱,又可憐。
言渡本來被懟得一肚鬼火,但,看見她現在這副樣子,他忽然什麼脾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