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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保持着蹲身的姿勢,仔細拔着雜草。上一回做這種活還是在沈家的時候,他那間破屋門前總是長着很多亂草,有時候連牆縫裏也長,沒有人幫他打理,他必須自己拔掉。
等他掌控局勢後,就再沒做過這些粗活,尤其現在刀傷和着眼傷,也不適合做這些粗活,然而明天,她說不定會回來。
沉浮一路拔着草,來到主屋階下,仰頭看着關住的雙扇門扉,半晌,丟下手裏的草,上前推開。
往左是他平常看書起坐的地方,往右是她的臥房。沉浮向右邊走了兩步,站在珠簾之前,彷彿聞到了她的香氣,甜而清,夾在空屋子淡淡的灰塵氣味裏,有點陌生的疏離。
沉浮站了很久,夜風開始發冷,草蟲亂飛着往簾子裏鑽,這樣枯立着等一個人的滋味,他突然意識到,也許曾經是姜知意的日常。
這讓他心底某處突然一陣抽疼,在她離開之後,他終於嚐到了她曾嘗過的苦澀滋味。
沉浮覺得狼狽,覺得不習慣,像是有什麼巨大未知的危險躲在珠簾裏頭,陰冷地窺視着他,逼得他不得不轉身離開,幾乎是踉踉蹌蹌地跑出了門。
這夜他宿在書房,眼睛上敷了藥裹着紗布,大夫交代過,實在不能整日包紮的話,至少夜間要包紮,沉浮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直到四更的梆子聲從遠處響起,還是沒有絲毫睡意。
眼前不斷閃過白日裏姜知意柔軟恬靜的臉,離開他,她看起來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