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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嘆道:“當初姑娘來了,那不是我陪着頑笑。憑我心愛的,姑娘要,就拿去;我愛喫的,聽見姑娘也愛喫,連忙乾乾淨淨收着等姑娘喫。一桌子喫飯,一牀上睡覺。丫頭們想不到的,我怕姑娘生氣,我替丫頭們想到了。我心裏想着:姊妹們從小兒長大,親也罷,熱也罷,和氣到終了兒,才見得比人好。如今誰承望姑娘人大心大,不把我放在眼睛裏,三日不理,四日不見。橫豎如今有人和你頑,比我又會念又會作又會寫又會說笑,比我強百倍,姑娘喜歡也當然。只怨我當初白操了這個心,弄的有冤無處訴。”說着,不覺滴下眼淚。
林黛玉耳內聽了這話,眼內見了這形景,心中不覺灰了大半,只覺得針扎似的疼。
她何曾親近過賈琮?
縱然喜歡他做的詞,喜歡他的字,可爲了顧及寶玉的心思,她從沒想過,像探春、湘雲那樣來尋賈琮。
家裏姊妹們每一人都尋賈琮畫過像兒,雖她也極想要,可她還是沒來尋賈琮。
縱然叫他一聲三哥哥,縱然這個三哥哥帶來了許多驚喜,可在她心裏,賈琮也始終只是一個優秀的表哥,與寶玉不同。
因爲寶玉說的那些,她始終都記着,何曾忘過?
可她再不想,他會說出“只怨我當初白操了這個心,弄的有冤無處訴”這等令人心碎心寒的話。
更沒有想到,寶玉心中竟這樣想她……
一時間,黛玉只覺得遍體生寒,思及當年母親尚在時,何等慈愛溫暖,又何須寄人籬下,被人照顧,也成了受人恩惠的把柄,成了人說嘴之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