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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老種太尉故了,大郎去京中告御狀又犯了事,灑家的老爹就跟着五郎,不過前兩年病死了。灑家是自小跟着五郎的兒子十七哥兒,只是今年年初酒後惡了個鳥官的衙內,逼得灑家在延州站不住腳,不得不到秦州避避風頭。吳節判曾在延州監酒稅,跟五郎交好,灑家便投到了他門下。”
韓岡並不清楚種家內部的排行,但王舜臣既然說種五郎現在正駐守在綏德城,那定然是種世衡諸子中,最爲有名的種諤。王舜臣與種家因緣不淺,若能拉好關係,日後也多一條出路。至少韓岡可以確定,直到北宋末年,種家在關西依然是武臣名門之一——因爲有留名千古的种師道。
韓岡爲王舜臣將酒斟滿:“令尊既久隨老種太尉,功績當不在少數,難道沒能給軍將留下個蔭補?”
王舜臣又一口將酒灌下,憤憤道:“鳥蔭補,輪也輪不到指使的兒子頭上,灑家的爹又是死在牀上的,哪有那個命!”
一個指揮使,如果是禁軍中的上四軍——天武、捧日、龍衛、神衛——指揮使,好歹一個從八品的大使臣。但若是駐泊禁軍的指揮使,恐怕連品級都不會有。但要想蔭子爲官,上四軍指揮使都不夠資格,請先升到從六品!當然,還有另外一條路,那就是戰死在沙場上,作爲撫卹,朝廷也會錄用一兩個兒子。王舜臣的老子兩樣都沒有,當然蔭補不了。
韓岡笑着勸道:“算了,以軍將之才,入官也是遲早的事。”
王舜臣哼了一聲,“你們措大就是會說好聽的。一點實誠都沒有。”
韓岡笑了笑,絲毫不以爲忤。只是他心中有些奇怪,種世衡死在二十四年前的仁宗慶曆五年【西元1045】,王舜臣說他那時還沒出生。難道他現在才二十出頭?韓岡有些喫驚地看着王舜臣的側臉,那一張毛茸茸的大鬍子臉,橫看豎看也有三四十了!
王舜臣低頭搖着酒水,突然嘆道:“還是找個好根腳有用。秀才你跟着橫渠先生,怎麼着都能考個進士,不比俺們廝殺漢,拼死拼活也不定能混到一個官身。”
“說是弟子,韓某投到先生門下也不過區區兩年,難得先生教誨。”韓岡也嘆着:“真要說起根腳,韓某不過是灌園出身。若非如此,怎麼會被陳舉、黃大瘤之輩所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