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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攻心利誘?”
“如今吐蕃諸部多虔信浮屠,唃廝羅之名便是吐蕃語中佛子之義,可爲明證。當請朝中遣派膽識、才學、醫術皆是過人的高僧大德入河湟弘法,他多收一名弟子,我大宋便多一個忠心的蕃部。忠心的蕃部多了,河湟自然再無法脫離中國控制。至於利誘,無外乎冊封、賞賜,還有市易。”
“那攻打的又該以誰家爲宜?”
“河州爲河湟北部重心所在,處於水陸要隘之上。其地之主木徵是瞎徵之子,唃廝羅的長孫。其人素來狂悖不遜,不服其叔董氈號令,又交通西賊,有取董氈而代之的野心。剿滅木徵,奪下河州,可以示好董氈,亦可威服之。河州地處青唐北部,王師領有此地,董氈便無法與西賊聯絡,也只能投靠於我……”
韓岡侃侃而談,一切都已爛熟於胸。王韶的問題都在他的準備之中,更確切地說,他回答王韶的考題時,都是刻意將話題帶往自己準備充分的領域,從而影響王韶的出題偏向。這種與人辯論上的進階技巧,韓岡前世是刻意練過,連聲音、手勢、眼神都在計算之內,可不是王韶一時間所能看破。
一問一答到了最後,王韶也不得不點頭稱讚:“張子厚真是會教徒弟。”
走得累了,王韶在路邊一張長椅上舒舒服服地坐下,韓岡和王厚沒資格坐,只能在兩邊侍立。王韶抬手輕撫還沒有打磨過的椅身,對韓岡笑道:“這長條交椅倒不錯,坐和躺都可以,虧你想得出來。”
韓岡微笑的一欠身,前面他已經通過考覈,如今就該說正題了。看得出這只是王韶的開場白,他便沒有搭話。
王韶果然也不等韓岡回話,又道:“只觀療養院中佈置,便能看出賢侄你腹中自有錦繡,不枉了子厚的一番教導。張守約薦你爲官,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棄文從武,怎麼說都是辱沒斯文的一樁事。賢侄在子厚門下游學多年,不知是甘心還是不甘心?”
“儒門弟子以仁爲本,傷病垂死待救,學生不忍棄之。至於文武殊途之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韓岡回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