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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琦給了,讓他“躬行節儉以先天下,自然國用不乏”。但將每年朝廷收入的五六千萬貫全部吞喫掉,還要帶饒個幾百萬貫封樁錢的三冗——冗兵、冗官、冗費——有哪一條說的是皇帝?這些錢幾乎都是被數萬官員,百萬軍隊,還有幾千宗室花去的!
仁宗、英宗,還有他趙頊,哪一個是奢用無度的昏君?沒有啊!仁宗皇帝大行前,身上蓋的被子是舊的,用的茶盞是素瓷的。先皇登基四年,病得時候居多,宮舍、出遊,會花大錢的支出一項也沒有。連大殮,也是因爲距離仁宗駕崩才四年,國用不支,費用一省再省,害得自己連孝心都盡不了。而他趙頊呢,自登基以來何時奢侈過一星半點?!這樣的情況下,自家再節儉,能節儉多少出來?即便自己一點不用,也不過省下幾十萬貫。這對三司賬簿中越來越大的窟窿來說,是杯水車薪。
王安石不能走!從昨日想到今日,趙頊越發的肯定,王安石不能走!要想富國強兵,實現自己的夢想,就不能放王安石走!
如果不能兩全,必須要做一個選擇的話,趙頊很清楚該選誰!
崇政殿中,宰執、兩制,決定大宋國策的十幾位重臣都在等着趙頊從沉默中醒來。站在宰執們的下面,司馬光平心靜氣地等着。不同於曾公亮、陳執中的心浮氣躁,不同於文彥博、呂公弼的急不可耐。幾位翰林學士中排在第一位的司馬君實,始終都是保持着冷靜的態度,彷彿變法的存續、王安石的去留,如流水過石,在心底沒有引起一點動搖。
不知過了多久,趙頊抬起頭來,神色間沒了猶豫:“變法剛剛開始,王卿實走不得!司馬卿,你爲朕草擬一份慰留詔書。”
趙頊的話,讓宰執們一陣騷然,而司馬光應聲答是,接下了旨意,退後去寫詔書。他是翰林學士加知制誥銜,正是有資格草擬詔書。
“陛下!”文彥博卻是當先上前:“天下紛紛,皆爲新法。新法悖時難行,天下士大夫無人不言。王安石既已然自知,何不從其願,放其離京?!”
“文卿何出此言?!”趙頊又驚又怒,他知道文彥博與王安石互爲政敵,但天下紛紛之說,未免也太過了一點。別以爲他年輕不曉事,青苗貸的實行過程中的確有問題,但使人監督並修改一下,當是能解決。只要修正了,青苗貸對百姓只會有好處。他當即批駁,“更張法制,於士大夫誠多不悅,然於百姓何處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