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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少醉漢在路上歪歪倒倒,有的乾脆就躺在路邊,不過通常他們都被更夫和巡城一腳踢起來,讓他們趕快回家,省得被凍死。
一羣醉漢就橫在路前,唱着不着調的歌,東歪西倒的迎面過來。韓岡提着繮繩,操縱着坐騎躲避着他們。參知政事家用的馬匹被訓練得不差,雖然韓岡騎的這匹是身材不高的駑馬,卻很聰明的從人羣中間穿過,連衣角都沒蹭到。
“那不是韓官人嗎?!”這時一聲大喊,驚到街上不多的行人。
聲音一傳入耳中,韓岡就撇了撇嘴,這是劉仲武的聲音,就是有些大舌頭,多半是酒喝多了。他在馬上回頭,就見着大街對面,李小六扶着腳步蹣跚的劉仲武,醉醺醺的和路明一起走過來。
看到是他們,韓岡便跳下馬,拱了拱手,道謝說:“夜中出行,勞煩小哥不少。下面我跟他們一起回驛館,小哥還請自便。”說着他又從懷裏掏出一串錢遞了過去,“天寒地凍,小哥拿去買點熱酒暖暖身子。”
小校板着的臉緩了下來,推讓了幾下,便笑眯眯地把錢收了。向着韓岡道謝作揖,然後才上馬往來路上去。他們一人兩馬回頭時,又穿過了那羣醉漢,現在韓岡看清了,小校雙手完全籠在袖中,根本不碰馬繮,只憑兩匹馬自己就從醉漢中順利地穿了過去。
韓岡看着小校的背影,若有所思。方纔他騎的馬能規避行人,看來不是因爲自己提着繮繩,而是被訓練出來的。劉仲武的赤騮韓岡見識過,那匹河西良駒都沒這般靈巧,不知是不是這位馬伕的功勞。
應該是吧?韓岡想着,能被派到參知政事家裏照料坐騎,水平不會差的。只是這樣的人才卻不在前線立功,也不在牧監做事,反而成了高官家門下的走卒,難怪大宋的十幾個牧監,每年砸進去百萬貫,也不見有幾匹好馬出來!
對面的三人這時已經走了過來。尤其是劉仲武,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走的踉踉蹌蹌,瘦小的李小六要撐着人高馬大的他,幾乎都給壓垮了。剛剛得到官身的劉仲武還帶着酒意大聲喊着:“韓官人,怎麼你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