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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殊乏文采的韓岡去形容,他會把周南的嗓音比作黃鶯一般,悠揚婉轉,正能撩動聽衆的心絃,彷彿天籟。如果她唱的是婉約小詞的話,多少人都會沉醉下去。“寒蟬悽切”讓人悲,“東郊向曉”讓人喜,喜怒哀樂,全在她歌喉之間。
只是今次換做了傳唱自盛唐時的得勝歌,周南聲音中的缺點便完全暴露了出來。太過柔美的嗓音缺乏剛勁力量,叮咚脆響的紅牙板更遠比不上戰鼓激昂,兩廂相加,便完全毀了一首讓人熱血沸騰的好詞。
劉仲武方纔又多喝了兩杯眉壽,腦袋又是暈乎起來,他肆無忌憚地嘲笑着:“這是女兒家唱給情郎的吧?若是俺們關西男兒陣前戰後唱起來都是這個味道,党項人笑死的會比較快!”
韓岡也是一陣大笑,擺着手讓周南不要唱下去了,“這一首不是小娘子唱得來的。‘誰人敢去定風波’,當是以銅琵琶,鐵綽板,以關西丈二大漢唱來。如周小娘子這般,年才十七八,手持紅牙板,也就只能唱得‘楊柳岸,曉風殘月’。”
如果說劉仲武的嘲笑像是一記正拳,那麼韓岡的評價便是如利刃透骨而入,絲毫不留口德。周南眼眶都紅了,緊抿着嘴,硬是不肯哭出來,已經有些規模的胸口急速起伏着。
見周南氣苦欲哭,韓岡發現方纔自己做得實在有些沒風度,才十七歲的小姑娘,欺負她也得不到什麼成就感。“韓岡失言了,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周小娘子恕罪。”
“誰稀罕你道歉。”周南最後一跺腳,轉身就衝了出去,猶如一朵彩雲冉冉而出。
廳中一片寂靜,客人和妓女,都坐在一桌上,互相看看,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章俞這時哈哈大笑,笑聲打碎了廳中的尷尬:“自來都是求着花魁來,今日把花魁給氣走,玉昆你可是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