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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聚衆羌主要還是劉昌祚的功勞。”王厚沒有貪天功爲己功的意思,而且韓岡又是自己人,在他面前也沒必要自我吹噓,“玉昆你早前說得沒錯,劉昌祚這段日子給向寶欺負狠了,心中怨意確是極深。他雖然不敢調動麾下兵馬,但七支蕃部中,有四支是他叫來的。沒有劉昌祚的助力,今次說不定要慘敗。”
“劉昌祚論能力,在秦鳳軍中少有人能與之匹敵。但他偏生官運甚差,總是被上官壓制。今次終於給他把握到機會了,他怎麼可能放過?”
王厚點着頭:“昨天劉昌祚聽說向寶中風昏倒,當面雖然沒話,但他回去後據說可是笑了許久。”
“劉昌祚被向寶壓在頭上,向寶壞了事,他不笑纔有鬼。”韓岡不奇怪劉昌祚的恣意無忌,任誰被頂頭上司壞了晉升的機會,都會如劉昌祚這般恨人恨到骨頭裏。他很理解劉昌祚的想法,像劉昌祚這樣的組織中堅,如果被上司壓着不給他做事,哪個會甘心,換做是自己,早就刀槍一起上了。
“劉昌祚聽着向寶中風之事後幸災樂禍,但他的心中還是有些生疑。”王厚問着韓岡,“玉昆,向寶中風一事可是確實?”
韓岡清楚這句話纔是王厚今天最爲關心的一樁事,“小弟親眼看到的,這一點向寶作不得假,而且他也沒必要作假,裝中風對他有沒有好處。”
“竟然是真的。”王厚又是在感慨着:“家嚴聽說了此事之後,就說一句物傷其類,兔死狐悲。家嚴的本意也不是想看到向寶最後成了這般模樣。”
“向寶心懷不廣,所以氣急之下得了風疾。此非機宜之過,當不需耿耿於懷。”
“只是向寶是帶御器械,雖然僅僅個虛名,但他在天子駕前也的確做過一陣,混個臉熟。如今的天子性格寬厚,現在聽到向寶中風不起,天子那邊多半少不了會有些芥蒂。”
王厚雖然沒提他的父親,但這段話只會出自王韶之口。王韶見過天子,那是在他的《平戎策》得到趙頊認同後,被越次招入宮中。那只是兩年前的事,這麼段的時間,趙頊的性格不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決定了王韶的評價不會有什麼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