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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何不可?”王韶的反對也是在情理之中,趙頊不以爲意,但他的反應還是要比天子預計中的激烈不少,“延州半年之內便要見功。而河湟明年開春前不會有大的動作。把韓岡調去也是爲了能夠更好地用兵橫山,等到韓絳併吞千里橫山之地,再將其調回秦州也不遲。”
“而且關西的錢糧也不足,現今都給了鄜延,秦鳳沒有多少餘量,只夠補上渭源之役的虧空。”吳充補充着趙頊沒有說出來的關鍵。
今夏陝西大旱,不過秦州夏收之後才旱情爆發,對於冬小麥的收穫,並未造成太大的影響。而且秦州河流衆多,加之處於源頭,小麥以外的其他作物雖然都是秋收,但用水可以用河水彌補。而秦鳳以東諸州,卻是旱了整個夏天,連渭河水面都降了三尺,一點都派不上用場了。
不需要吳充強調旱情的影響,王韶從秦州往京城來的一路上,聽說的、看到的,就已經讓他憂心不已。低低地嘆了口氣,王韶收拾起心情,卻還是想保住自己的牆角不被人撬走,屈己利人是美德,但在官場上,卻是笑話:“因療養院之事,韓岡在河湟之地聲名遠播,武勝軍中亦有多家蕃部因其之名,意欲來投。如今此事剛剛有了眉目,貿然將其調離,恐怕會功敗垂成。”
趙頊未曾想過王韶對這個調令反應如此激烈,好像真是離了韓岡古渭那邊就要出大問題了一般。雖然事實情況正是如此,不過趙頊並不想改變自己的做法。橫山、河湟兩地的重要性孰高孰低,他看得很清楚。主持進築橫山戰略的是宰相,而主持河湟拓邊的王韶,離宰相之位還有千萬裏之遙。
只是如王韶這等屢立功勳的臣子,趙頊一般來說都是寵禮有加。尤其是他還盼着王韶接下來能繼續高歌猛進,把木徵和董氈一起提來,讓他能像對包順、包約兩兄弟那樣,給董氈叔侄賜姓賜名。這樣的想法,讓趙頊不便用着強硬的態度對待王韶:
“朕還記得王卿早前曾多次上書欲升古渭爲軍,此事朕亦早有考量。但前時古渭諸蕃並未順服,就算強行升格,也不可能讓此地頓時變成人煙輻輳的軍州,最多也就跟那些個羈縻州相彷彿,不如不設。不過眼下包、張兩家都已降伏,古渭已定,再提此事便是順理成章。”
當年真宗皇帝僞造天書,鬧得國中烏煙瘴氣,王旦一代賢相,一貫的賢明正直,卻跟着胡鬧。何故?還不是因爲真宗賜了他一酒壺的珍珠。對一國宰相來說,一酒壺的珍珠算不得什麼,但這可是天子送的賄賂!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天子給臉,做臣子若不老老實實收下來,等日後可就沒臉了。
現在趙頊擺明要用古渭升軍一事來向王韶交換韓岡。古渭升軍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用韓岡來交換,其實還是虧本——有藥王弟子坐鎮後方,前面的士兵膽氣便能裝上三分——可王韶有拒絕的權力嗎?何況韓岡又不是他的兒子,能任他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