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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子厚到底有什麼盤算?”
一邊喝着周南奉上的酒,韓岡一邊揣測着章惇的用心。
蔡確卻好像並沒有發現章惇的正在刻意導引話題,順着章惇的話道:“說起薛師正,其理財之能的確是難得一見。每年的六百萬石糧綱,若不是換做他來主持,還是照樣要損耗兩成在路上……當初曾聽薛師正說起過,押運綱船的軍漢許多都會私底下把船上的新糧新絹,跟沿途的奸商偷換成浸過水的損壞品,然後就報稱路上遇風雨毀損,藉此牟利……”
蔡確話聲稍稍一頓,章惇就立刻附和上去:“我也聽說過此事。以次換好還算是小心的,更大膽的直接報了傾覆的都有。那些奸猾小人上下打通了關係,就算追賠都賠不到他們身上!”
“現在薛師正做了六路發運使,把民船和綱船集合後一起發來。路上是否有風雨,參看民船便知。有民船上的貨物做對照,那些奸猾之徒可就再玩不了什麼滑頭。有他主持均輸法,這‘徙貴就賤,用近易遠’八個字,當是不難做到。”
薛向對蔡確有知遇之恩,蔡確說話時自然都向着薛向。不過如今均輸法的順利推行的確都是靠着薛向的功勞。
在均輸法之前,漕運實行的是轉般法。也就是將東南六路——江南東路,江南西路、荊湖南路,荊湖北路、淮南路、兩浙路——上供朝廷的物資,先在真州、揚州、楚州、泗州設轉般倉儲,然後再由綱船通過運河分批運往京師。
從運輸效率上說,轉般法的確不差,但綱船侵盜現象嚴重,因此而飄沒的物資,最後有很大一部分要通過提前加徵而得到補償,地方上當然會有所怨言。加上轉般法年年徵收的入京物資數量幾乎固定,豐收時六百萬石,災荒時還是六百萬石,對地方州縣來說,荒年時就是個很大的負擔,所以纔有了更能適應現狀、視州縣豐歉與否,而改變徵購數量的均輸法。
章惇和蔡確都是那種能看清現實、而不宥於義利之辯的官員,也很清楚均輸法的意義所在。
“江湖有米則可糴於真州【今儀徵】,兩浙有米則可糴於揚州,淮上有米則可糴於泗州,不但無歲額不足之憂,亦可以此而寬民力。”蔡確說的,就是均輸法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