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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新鄭門的州西大街邊的李七家酒樓,在東京城七十二家正店中只能算倒數,生意遠遠比不上鄰街的會仙樓,但清靜也有清靜的好處,如今正處在風尖浪口上的二大王——雍王趙顥——也就是因爲這裏的清靜,不會遇到認識他的閒雜人等,纔會過來坐上一坐。
趙顥也是得空跑出來散心的。雖然回去少不得要到保慈宮領一頓罵,但留在宮中就更爲憋悶。城東的風流去處是不好去了,容易碰到認識他的人。幸好東京城夠大,城東去不了,就到城西來。
趙顥一身便服,讓人看不出他本來的身份。不過質地華貴的衣料,掛在腰上的玉佩,還有靴子上銀線繡着的花紋,乍看上去就是官宦人家的佳公子。上來招呼點菜的小二,也是喚着他衙內,而不是通常的客官、官人。
在李七家酒樓臨街的二樓包廂中,趙顥已經獨坐了有一個時辰。可放在桌前的菜餚卻都沒有動,連銀質的筷子也是擺在他進來時的原位上。盛在一盤盤銀碟中的冷盤熱菜,都是李七家酒樓的大廚精心打造,論口味其實並不輸於宮中的御廚,但趙顥連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李七家酒樓自產的青液酒,望着窗外的大街上發呆。
一壺酒已經喝去了大半,趙顥想灌醉自己,卻始終不能如願。事情就是這麼怪,不想喝醉的時候,兩杯酒就會倒,想一醉解憂的時候,卻是越喝越清醒。
從窗外大街上穿過的一隊車馬,正向西去。這一隊行旅,只有四匹馬、兩輛車,是個很小的隊伍。領頭的是個身着青色官袍的官員,騎在馬上,背挺得筆直。從他騎馬的姿勢上看,大概是個離京就任的武臣——文官精於馬術的並不算多。雖然不認識,但透過掛在窗戶上的竹簾望下去的趙顥,看着那幅背影就有幾分生厭。
從樓下的大街上收回目光,趙顥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低頭望着酒杯中的倒影,他諷刺地笑着。一個親王,看似位高。但他討厭誰,卻沒多少人會在乎。相反的,他看上什麼,卻始終無法如願。
一樁青樓中天天能見的爭風喫醋的小事,如今卻鬧得城中沸沸揚揚。就算大哥說要幫着把事情壓下去,但這名聲上的事哪有這麼容易挽回的?教坊司已經不能去了,連個放鬆的地方都要找個沒人認識的去處。這古往今來,有這般憋屈的親王嗎?
“韓岡!”
趙顥念着這個讓他成了笑柄的名字,眼神也變得兇戾起來。他早知道周南心中有人,那根本不是祕密,也知道那是個選人,僅僅是不清楚具體的身份。若是士林中有名望的士子倒也罷了,小小的選人趙顥怎麼可能放在心上,誰能想到那是個能在天子面前留下名字的選人!才智、膽略都是世間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