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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岡嘆了口氣,又拿起筷子,轉頭盯着手上的文案,“那就當是韓岡胡言亂語好了,運判不必放在心上。”
恐怕蔡曚千算萬算,也想不到蔡延慶對緣邊安撫司的支持到了這個地步。不過這也不難想象,韓岡、蔡曚雖然是隨軍轉運使,但如果河湟功成,真正領走應辦軍需首功的,只會是蔡延慶這位秦鳳轉運使——雖然都有個轉運使的名號,但隨軍轉運使和路分轉運使,地位相差不啻千百倍。
雖然是過繼,但也曾經做過宰相蔡齊的兒子。只是因爲蔡齊有了遺腹子蔡延嗣,爲避嫌疑,才解除了父子關係——爲爭奪遺產,兄長害死年幼的弟弟,此時並不鮮見——蔡延慶把所有的財物留給堂弟,白身離家,此事的確做得灑脫。可若論起人之常情,韓岡不信蔡延慶心中沒有芥蒂。若是有了能成爲一任宰執的機會,他可能會放棄嗎?
這是韓岡爲蔡延慶的行爲想到的解釋,也算是馬後炮了。
蔡曚的臉色千變萬化,到最後,卻是定格在兇厲之上:“韓岡!你區區一個選人,卻恃功自傲,蠱惑人心,悖逆無法,要挾上官。你且等本官彈劾便是!”
如果蔡曚的這番言辭,是一個文官用以彈劾武將,那這位武將就會很危險了。可兩個文官相爭,這點指責又算得了什麼?官員指斥,有比這更陰狠的。御史彈劾,有比這更激烈的。而且,當他韓岡不會上書反駁嗎?
蔡曚若真的彈劾上去。有人會信嗎?也許。但堂堂朝官壓不下一個選人,丟臉的會是蔡曚。
“若運判能秉公心,棄私情。韓岡即便受運判彈劾,亦是俯首甘受。”韓岡更是不在意,閒閒地回了一句。
當年的陳舉,在成紀縣中一手遮天,讓幾任知縣、主簿狼狽而退,現今韓岡在通遠軍的地位,可比當年的陳舉強得太多。外來的蔡曚又能奈他何?
韓岡現在是無暇旁顧,不然憑他在通遠軍一呼百應的威望,設個局讓蔡曚鑽進去,栽他一個罪名也是輕而易舉。他忙得厲害,無心於多周旋,試探出了蔡曚的傾向,驗證了蔡延慶的傳話,就直截了當地選擇了這個粗暴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