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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件事不應該是來問小弟吧?”韓岡又將皮球踢回去,“不知學士是什麼想法?”
“家嚴不是讓愚兄來問玉昆你嗎?”王厚同樣是一句反問,皮球踢來踢去,就是不肯明說王韶的態度。
不過對韓岡來說已經足夠了,王厚的反問,讓他的推測得到了確認。
王韶要是高興王安石這般攔腰一刀,他就直接上門來找韓千六了,幫宰相做媒人,也是與王安石拉近關係的途徑。現在卻是讓兒子來探查韓岡的態度,多半就是不願接受,只是不便推辭。
王厚沒有去盯着韓岡的表情。他了解韓岡,別人是口不對心,而韓岡卻是臉不對心。他的神色變化,向來跟心中想法無關。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嚴,這兩句形容韓岡正合適。要不是知道韓岡爲人還算正直,不是陰險之輩,這樣的人物肯定是要躲着走的。
王厚只是在等韓岡的回答。
“如果是結親,相公家的女兒的確是個上佳的選擇,”韓岡微微一頓,“但我可不想落到沈存中的下場。”
提起沈括,王厚便忍俊不禁,撲哧一笑:“以玉昆的手段,就算娶了公主,也不至於家裏的葡萄架子會倒。”
韓岡也是莞爾一笑。葡萄架子的笑話,還是他對王厚說的。
雖然戰事已經結束,王中正與王厚一起押送木徵去京城後,就只有王厚一人返回。而蔡曚、呂大防等人也早早地離開。但擔任隨軍轉運的沈括,到現在還留在熙河,在經略司任機宜文字一職。韓岡也跟沈括來往頻繁,在學術上都互有見證,不禁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不過隨着對沈括的接觸,他家中的情況韓岡也有所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