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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不好說。出爾反爾,下了決定後又立刻更改,這就叫做行事輕佻。世間對於宰相的要求,是沉穩、穩重,能如柱石一般穩定朝廷大局,面對危殆局面,也能將國事支撐起來。如澶淵之盟時的寇準,如曹後垂簾時的韓琦。朝令夕改的作風,出現在宰相身上,那就是要給人戳脊梁骨的。
王安石一向倔強,別說朝令夕改,在外人眼中,就是知錯也不會改的,否則就不會有拗相公這個綽號了。現在他主動改弦更張,身上要揹負的壓力可想而知。
就要看看王安石要有什麼樣的辦法去取得天子的諒解和理解了。韓岡倒是老神在在,反正不管自己的事。何況以王安石几年來的君臣相知之雅,趙頊再怎麼樣也會對他優容一二,不過是丟點面子而已。
王雱也放下了這件煩心事,外在的面子問題不是關鍵,關鍵是先要將事情做好。先得有裏,纔能有外,“運糧上京,絕非易與。更別說還是用雪橇車來運送。不知玉昆是否有心轉調六路發運司,主持其中諸事。以玉昆舊年在熙河路的表現,家嚴和愚兄也能放得下心來。”
到任兩月就調離的前例有的是。認爲韓岡到白馬任知縣就是爲了來熬過一任資序的人,本來就很多,現在他轉任也不會出人意料。但韓岡卻無意改換職位。
簡直是開玩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他韓玉昆難道是王家養的狗嗎?!
“先不說小弟資望淺薄,在六路發運司中根本毫無根基可言,短時間內根本使喚不動那一干官吏。且明春河北若有流民南下,白馬縣便會首當其衝。如今我在這縣中也算薄有聲望,就算有流民蜂擁而入,也能安排得下來,倒也不怕會出亂子。要是小弟離開,不知準備換誰來頂替?”韓岡反問着,又道:“不如這樣吧,我來上書天子,將雪橇車呈遞上去。至於後續的主持工作,還是要勞煩岳父和元澤你另選賢能爲是。”
韓岡的推脫也不出王雱意料,嘆了口氣,兩件事中,他也不能確定哪一樁更爲重要。
“即是如此,那玉昆你就沒有必要上書了。政事堂裏肯定有過去熙河路呈上來的奏報,有關雪橇車的事也能找得到。”王雱笑笑,“當時沒人放在心上,現在想起來了,重新給翻了出來——這等藉口,想來也能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