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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朝臣皆如韓卿,朕也可安心。”趙頊感嘆着,“偏偏李逢等人,坐食朝廷俸祿,又無功於國。”
趙頊又像怨婦一般喋喋不休起來,似乎是對趙世居和李逢謀圖不軌之事,在心中放得極重,可在韓岡看來,趙頊純粹是因爲心虛而變得話多。
李逢的錯不在他說得那些悖逆不道的話,也不在交結宗室,私藏圖讖上,而是在於他說話的時機。
若是有人剛剛生了兒子,上門道喜時卻說“怎麼你家的兒子跟你不像,反倒跟你家鄰居阿三很像?”那他捱打也是很正常。朝廷剛剛割了地,卻說若太祖皇帝在位必不至於此,這不是讓天子難堪嗎?
這等丟了祖宗臉的事,趙頊恨不得天下人都給忘掉。可李逢的話正好戳中了趙頊的痛處,當然是一頭撞到了槍口上。另外李逢還在去年的大災時,說天降災禍是朝廷德政不修——其實這也是當時人人都有說的——但如果要羅織罪名,這也能算是一條——妄說休咎。
既然做了就不懼他人議論,這等厚臉皮,趙頊是沒有的,只因他心虛,所以只能自欺欺人。不但李逢倒了黴,跟他有來往的趙世居也一併倒了黴——說文官謀叛,有些說不過去,但勾結宗室就是鐵打的罪名,趙世居可說是無妄之災。
這等沒來由的大案,最後的結果只看天子的心情。趙頊的心情順了,當個屁放掉都可以;若心情不順,那就同案之人一起赴黃泉。
不過以韓岡的評判,仁宗皇帝的好脾氣,趙頊肯定比不上。仁宗皇帝能給寫反詩的老秀才一個官做,但趙頊絕不會原諒戳他痛處的官員,涉案之人的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